“又到月初了。”李武看看簍筐內僅存的米糧,無奈地低低歎息。
“哥……”阿茜走過去,抱住李武,埋頭嗚咽。
月鏡天看到此情此景,心裏不是滋味。
“抱歉,要不是你們為了給我買藥,也不會將留到月底的錢花光。”
“算了,能救到別人,幫助到需要幫助的人,也是一種幸福啊。”李武看向月鏡天,嘴角向兩邊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阿茜,月姑娘,你們趕緊到茅房內躲起來,那群匪盜應該快來了。”
每逢月初,匪盜們都會來水峪村挨家挨戶掃蕩一番。
“是麼。”月鏡天冷哼一聲,“來得好。”她早就看這幫匪盜不順眼了,自己來到這什麼鬼地方這麼多天,心情正有點不好。月鏡天摸了摸腰袋,那上麵還裝著三顆手榴彈,一把手槍,以及二十五顆子彈。
月鏡天的傷已好了七七八八,她覺得自己正需要一些人肉沙包來練練手。
天星神塚不同二十一世紀的地球,雖有神奇的玄氣,但卻不曾有人發明火藥。
李武阿茜兄妹二人並非修神者,故而月鏡天也從未見過所謂的玄氣。不過這沒關係,想她月鏡天乃是堂堂月天宮宮主,殺手界令人聞風喪膽的屠血修羅。況且又有武器保命。解決一群匪盜,綽綽有餘。
“月姑娘,你們趕快躲起來吧!”
“是啊月姐姐,那群匪盜無惡不作。”
月鏡天一挑眉:“不是說收了錢,就保水峪村平安嗎?”
“嗬,他們每次來到這,隻要見著漂亮姑娘,便搶回去做老婆。見到有修神者,便打殘他們,廢了他們的內丹。”李武說到這,目光暗淡下來,“曾經,我其實是個修神者……”
月鏡天內心一陣驚濤駭浪。
李武看到月鏡天表情沒什麼變化,以為對方聽到盜匪的惡行嚇傻了,便出言勸慰:“月姑娘,你莫怕。茅坑中有我專門挖的一個地洞,雖然臭了些,但可保你平安。阿茜就是因為每月躲在那裏,於是並未被匪盜發現。”
“你們真是善良,現在你們家中沒了要交的錢,你會遭他們一頓毒打吧。”
李武苦澀一笑:“怕啥。”
正說著,門外一陣喧嘩。
“把你們家值錢的東西都叫出來!”
“大爺!大爺!”
一陣推門聲。
不久,傳來連續的“乒乒乓乓”。
“有妞!”
“找死!居然敢私藏閨女!”
李武臉色大變:“是王大媽家的女兒!居然被他們發現了!你們快躲起來!月姑娘,你還站在這兒幹嘛!快!快!快!”
外麵喊聲不斷。
隻聽王大媽哭喊著女兒。一群男人罵罵咧咧。
“放了我女兒吧!求你們了!”
“哼,好不容易找著個曾經沒玩過的,怎麼可能放了她!”
“我家閨女長得醜,配不上您……您去那裏,那!”
“哦?”
“那李武,有一個生的如花似玉的妹妹,前幾天,還見他們家多出來個女子,相貌不比那天香閣的花魁差!您放了我女兒,我帶各位大爺去找!我知道他們藏在哪!就在茅坑!”
王大媽嗓門極大,這一聲喊瞬間傳到李武阿茜兄妹二人耳朵裏,二人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月鏡天眉頭微皺。她最看不起這種背信棄義的小人。
雖然月鏡天不曾與那王大媽有過交際,但卻常聽阿茜說起她。比如說王大媽今天在眾人前跳了支舞,那舞跳的真是好看。又比如王大媽把剩下的蔬菜送給他們兄妹等等。總之怎麼好怎麼誇。當然,不光是王大媽,還有水峪村其他人,凡是幫過阿茜兄妹的,她都誇。
月鏡天曾經就看過一本有關心理學的書。書上講了一個精神變態者,鄰裏街坊都誇那人好,長得也文質彬彬,見人很有禮貌。然而,卻是個殺人犯。
別人嘴中再怎麼誇一個人,說那個人是好人。
哪裏好?
到底好不好,還需要自己去看,去觀察,已及讓時間來沉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