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苑大門被重新裝過,文長老在玄關增加了青銅裝置的機關,若是再遇強手,多少也能抵上一陣子,不至於讓他們逃命的機會都沒有。寧雙瑤來時,若非是琉璃苑,人都早死八百回了。
息水喋喋不休的在息無耳邊聒噪,她希望文長老的說法和他設計的機關一樣厲害,能實際發揮作用,畢竟前日她可親眼見著那寧雙瑤就用一鞭子就將大門毀個幹淨。
“音書,你說公子他們都在裏麵說些什麼?”息水丟開手中的石子兒,站起身來,用寒冰劍劍鞘拍拍因蹲了太久而有些褶皺的衣服,看了息無一眼,也不理他,他悶聲了半天一句話都沒憋出來,看著著實心急。長涯是在人多時,一如既往的話少,想和他聊天,除非特意安排個清淨的環境。
“這我可不知道,你既想了解,不如到裏邊兒去啊!又不是在這裏瞎猜就能曉得的。”白了她一眼,音書捋捋頭發,笑說道。她才回來,前兒那場大雨,可把她淋了個通透,那陌狼太狠了!想到這裏,音書咬咬牙,想起那日情景——
“你幹嘛!”音書驚道,看著豆大的雨點正下著呢,那陌狼怎麼一刀就把撐著的傘劃開兩半,本來就隻有一把傘,而且還是小號的,都不夠她和憶山躲,她竟下此毒手!
“反正雨下大了以後,這傘也沒多大用處,與其你堂堂築樓五煞之一的音書大人這般嬌滴滴的撐傘,還不如我做個惡人,保全你的形象。”陌狼回頭看著她無辜笑道。
憶山自有結界護身,當然不擔心這點,於是挪了挪身子,盡量靠到馬車後麵,麵前的這兩個女子,火藥味甚濃,都能聽見她二人的氣焰在空氣中劈劈啪啪燃燒,憶山可不想惹火燒身,抱著包袱,默默的不發出一點聲響來。
“我坐這馬車就已經沒有形象了!”音書嚷道,從馬車上站起身來,與陌狼雙雙直身對立。也不怕馬車的顛簸,硬是在搖晃的車上站穩了腳跟,這場麵直看得憶山心驚肉跳,生怕她二人一個不小心就從上麵摔了下來。
隻聽陌狼哈哈一笑,對音書挑釁道:“好歹你也是子桑樂吩咐過來的,咱們三人一路同行,自然是有難同享嘛,再說這下個雨又要不了你的命,幹嘛這麼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
“我若是你那連黛山山上的妖怪,我定要吃了你。”說罷,音書一蹬腳,就飛身到馬車前緣,將陌狼手中的韁繩一拉,那馬頭一下被扯歪一偏,憶山驚呼一聲,把住護欄,將差點甩出去的身子死死定在車內。
見前邊兩人你爭我奪的扯拉韁繩,被劇烈折騰的憶山終於忍不住大喊一聲,陌狼音書齊齊回頭看向她,這憶山眯著眼,抬手饒饒頭,笑說一句:“小心前麵。”
“啊!!!”屬於女子獨特的雙聲尖叫聲。
陌狼一回頭,瞪了瞪眼睛,麵向音書,笑道:“你現在可不能動了。”
“你還不是一樣。”音書白了一眼,又對憶山說:“憶山,你現在千萬別下車啊,也別動,你一動,我和陌狼就得摔下山去了。”
憶山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看天色越來越暗,大雨欲來的傾覆之勢,馬兒已經落了一截在崖上懸著,再移一點點,可能三人連著馬都得滾下山去。
陌狼抬眼看著憶山,說:“我倆一個一個上來,你可有把握壓住後麵的重量?”
“你讓憶山不動,你我二人倒可用輕功上去,可是一旦如此,憶山那小身板,你以為能?”音書抬眉,好心的提示說。
“憶山你說能不能?”陌狼盯著憶山,仔細問了一遍,嘴角猶自勾起。
憶山點點頭,目光如炬,嚴正說道:“自然能。”這種情況下,陌狼是在試探自己麼?她是巫女,從成為巫女的那一天,他們的信念就是見妖就殺,遇妖就滅的,如非是將暮,或許她早就對自己下手了,而今這樣的情況,她們本就有能力上來,怕我居心不良會害她二人,才特意征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