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邏的風景很美,我怕我控製不住想要在伊邏逗留幾日,所以我覺得為了不浪費時間,我們就繞道好了。”
“可是繞道的話,我們該走哪條路饒呢?”青莫可不信真是如此,憶山又非是那種癡迷凡物的妖,豈會因著風景秀麗而羈絆腳步。
“咚!”
“為什麼?!”青莫委屈的抬著滿眼的怨恨盯著憶山,恨恨問道。
“你的為什麼太多了!”憶山冷冷的說,末了垂著眼簾,目光黯淡。自離開盤山,也有三日之久,若是以往,她早就被窮奇那個凶神惡煞的家夥逮回去了,可是現在他不會跑來揪自己,說憶山你個沒良心的小妖,你知不知道浪費我睡覺的時間是在謀殺我麼?山神大人也不會在她被窮奇野蠻的丟在神殿大堂裏後,小心的將她扶起來,還妖魅的笑著問她,憶山你這次可玩得開心?
此後,還真不知道她要在外飄蕩多久啊。
她與山神大人的約定,七百歲的渡劫,她要自己去渡。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她看到將暮的眼神裏,有些微妙的變化,她不知道是什麼,但能肯定的是,她終於敢自己獨立承擔生命生長所賦予的一切,不管是好的壞的,她都要一並承受,而不是永遠在山神的庇佑下,做一隻不經風雨的無知小妖。
挑眉看了看一臉鬱悶之氣的青莫,憶山伸手拍拍他的臉頰,說:“好生歇息一會兒,等我們過了這片樹林,可還是要在地麵行走的。”
青莫瞪了她一眼,不就是怕她的寶貝紈扇辛苦了嘛,至於嘛!紈扇雖然是靈物,但終歸是個法器,本來的用處就是給他們這些開竅了的妖物使的,斜斜的撇了憶山一眼,他也猶自閉了眼睛。
紈扇上的紅衣姑娘和一個悲憤的小孩兒,帶著一無所知的無畏精神,一路向西。
下了地麵,由於青莫內傷重,憶山隻好將他背在身上,青莫雖表現得一臉不安,但是行動卻是連貫自然,憶山嘴角抽搐的背著他,徒步走著。若非窮奇說紈扇是個寶貝,將來等她參悟透了,它就不隻是個飛行器,她才不會這般顧惜她的紈扇。
所以在此之前,千萬別將紈扇弄壞了。
哀怨的歎口氣,誰讓青莫比她弱呢?她也唯有這般安慰自己。
“哎呀,小白兔!”青莫欣喜的喊了一聲。
憶山抬眼一瞧,果真有一隻通身雪白的紅眼兔子。
放下青莫來,憶山俯身將那兔子抱起來,揪著它的耳朵,笑道:“這荒山野嶺,竟出現這等稀奇物,小兔子,我問你,你不怕死麼?”這等尚未百年的生靈,是不該在山上的,且通身雪白幹淨,想來也隻能是山下哪戶農家養的了。
“憶山你傻呀,它又不會人語,你還這樣問它。”青莫一臉鄙夷。
“那我還是得問問,若是它能開口的呢?”憶山狡辯。
二人還在糾結時,隻聽身後傳來一陣‘咿呀’聲,青莫寒毛倒立,可不要又是……
憶山也懼怕的緩緩轉過身來,千萬別是要吃他們的,再來一場,她絕對沒力氣反抗!
隻聽那‘咿呀’之聲不斷的從一個小女孩兒嘴裏發出,在東方未明之際,又是夜風幽涼。看起來眼前的小姑娘並不壞,一身破爛的褐色大衣裹著她單薄瘦小的身體,眼神空洞的望著憶山,憶山後脊背僵直,訕笑道:“小妹妹,這……小白兔,可是你的?”
那小女孩兒卻隻‘咿呀’出聲,並不答話,同時向憶山伸出雙手,瘦如竹竿的兩隻臂膀,搖搖欲墜。
“她不會說話。”青莫附在憶山耳邊,低聲說道,他眼神防備,眼前的小女孩兒與他一般大小,但他知道越是同齡人,越懂得彼此的厲害。
這憶山微微皺眉,將懷裏的小白兔小心翼翼的遞與她。“給你。”
隻見那小女孩兒一把搶過小白兔,就緊緊的圈在她臂彎裏,用臉頰貼著小白兔柔軟的皮毛,一臉溫馨。
青莫與憶山同時籲口氣,“還真是她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