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山卻是沒有躲過來人,看著戴在那人臉上的麵具,她咽了咽口水,小心問道:“你真不是陸子箏?”
不是陸子箏,卻有和他一模一樣的紅紋麵具,這樣的麵具,天下間該不容易有重複的。材質精美貴重,非貴族之財力而能鍛造的。又不能掩人耳目,貴族間誰也沒必要弄這樣的麵具戴在臉上。
即便為了審美,但遼源大陸上也沒有以戴麵具為美的習俗。
青河神迷惑問道:“陸子箏是誰?”感覺這個名字好像在體內蘇醒,耳邊邊時時回響著這個人的名字。
記憶的深處,朦朧中閃現著一個若有若無的身影,似煙似霧,靈魂有著說不清的迷離澎湃。
找到這個名字,沿著這個名字走下去,就可以看到真麵目。
結下聖契的初衷,結下聖契的城池……
“你又是誰?”嬌龍問她。
青河神卻走近憶山,雙眼迷惑的盯著她問:“告訴我,誰是陸子箏?他是誰?”
嬌龍拉著憶山後退兩步,她伸手護在憶山前麵,說道:“我告訴你,別想打憶山的主意!”
憶山答應過要陪自己去不周山找哥哥,誰也不準打亂她的計劃!
憶山卻好奇這個人為何要問陸子箏是誰,那個半妖,在三界名頭也不算小的,脾氣又不好,說不定是得罪了這位好看的姑娘,想到這裏,她低低的邪笑。
“他是涼源郡的主人呢,你要想知道他是誰,就該到涼源郡去。”憶山回道。笑得粲然的眸子閃著不為人知的惡作劇,和陸子箏擁有一模一樣的麵具,他們之間,定然有著某種聯係,而不管這樣的聯係是什麼,總歸那陸子箏要頭疼一段時日。
這樣一來,他便少了來追殺自己的時間。憶山心想。
在聽到涼源郡這三個字的時候,青河神明顯身體一震,沒有任何預兆的倒下,讓憶山始料未及。
急急忙忙向前扶著她,憶山急道:“你別暈啊,你身體不好還是……”
話說到一半,卻忽然止住,憶山雙手一僵,抬頭看著嬌龍,顫抖著嗓子想說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嬌龍一看便知有事,才蹲下來把著那人的脈象,“可能體虛什麼的就倒下了,難不成她還會死……”
“啊……”嬌龍尖叫一聲甩開她的手,拖起憶山想要拉她起來。
“別拉我了,嬌龍。我站不起來。”憶山攤著手坐在地上,垂眼看著懷裏的女子,抖著聲音繼續說道:“她是死了,沒有脈象。但……但是胸口怎麼還有呼吸啊?”
“我我……我怎麼知道!”嬌龍撇開頭,又道:“憶山你趕快把她弄開,我們趕路要緊!”
鬼使神差的事情太多了,讓她這個從鳧海來的龍公主避之莫及。
先是莫名其妙的進入滄海,遇到幻童子,後來又是水鬼狩魔師的,現在又是個來曆不明的人……還不知道繼續跟著憶山會遇到些什麼呢,自己的事情最好快點解決,和哥哥一起離開遼源大陸。
“可是……就把她丟在這裏,要真死了怎麼辦?”憶山說道。沒有脈象卻還有呼吸,隻是假死也未有可能。
小心翼翼的扶著暈倒的青河神,憶山腿腳有些虛軟的站起來,對嬌龍說道:“要不先找個地方……”
“憶山你就是個笨蛋你知道嗎。”嬌龍白了她一眼,氣說道。
向前兩步在另一邊扶著這個暈倒的陌生人,嬌龍繼續道:“找個人間百姓家,把她放下,就陽關獨木,我們繼續上路。”
“但她沒醒怎麼辦?”憶山問道。
嬌龍急道:“她和我們又沒幹係。死活更不用我們操心。再說了,凡人壽命自有鬼界管理,我們就算不想她死,那也奈何不了啊。”
憶山連連點頭,笑道:“確實是這個理兒。”不過她還是想等這個人醒來,她很好奇這個人為何會有陸子箏的麵具,而這個人卻又不認得陸子箏。
而最主要的原因,是憶山也需要籌碼。這個人並非凡人,但又看不出她是什麼,非仙非妖,來曆不明。
曾在涼源郡時,在憶山想去璽歸大陸的時候,從蠢魚與陸子箏的談話中,憶山聽到蠢魚提起雲上穀的某人,那個人,說不定就是眼前這個人呢!
陸子箏所要做的一切,好像就是為了等什麼人回涼源郡。自己在說出涼源郡的時候,這個人就暈了,那他們之間的某種聯係,便是冥冥中注定的。
所以憶山大膽想了,就要按照心中所想的去做。如果這個人果真與陸子箏有關,那陸子箏就再沒理由挾持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