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的話並非毫無道理,這人參不是說綁上了紅線繩就是你的了,如果中間被人截胡,還需要重新尋找,那麼多個人確實是能加快許多。
我抬頭看了看花姑,見她對著我點頭,暗歎了一聲,說道:“我去隔壁的二嬸子家,請她明天幫忙照顧老鍾叔,咱們明天跟著趕冬荒的隊伍一起進山。”
屯子裏趕冬荒的位置是在裏屯子大概多半天路程的黑匣山,這山倒是奇特,四麵傾斜,山頂平坦,與其說是山倒像是一座被削平了尖頂的金字塔,因其側麵像是一個放大了數倍的匣子,故此被稱為黑匣山。
我剛到屯子裏的時候對著形狀古怪的山頭極為好奇,根據我那古書上記載的,凡山勢古怪雄奇者,多是風水寶眼之所在,更兼這東北的山頭多從大興安嶺這條龍脈分化而出,很有可能是一處藏龍地,使得我極為好奇。
可我連夜觀察了好幾天,絲毫沒發現任何有藏龍地的可能,時間一長,我也是死了心了,隻是當做一個長得古怪的普通山包而已,不做他想。
與隔壁的二嬸子說完,請求她幫著照顧兩天,就回了家。
花姑已然是回家了,留下英子一個人照顧老鍾叔。
英子似乎已經是緩過精神了,不再流淚,正在用溫熱的毛巾仔細的清理老鍾叔那有些髒了的手。
我坐到炕沿上,問道:“老鍾叔睡著了?”
英子點了點頭,說道:“你走的時候就睡著了,折騰了這麼長時間我爹他大概早就累了,現在睡熟挺好的。”
我嗯的應了一聲,突然下意識的問道:“你沒事吧,剛才你哭的可凶了。”
英子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沒想到我為什麼會突然有這麼個問題,隨即答道:“沒事了,我爹至少還活下來了,我也沒那麼嬌氣,小的時候我就擔心有一天,我爹會被他們一起抬著回來,可每年冬天他都平安回來,大概是我這個女兒咒的,我爹到底是出了事,那麼長的一條傷口,就是普通的大小夥子也會丟了半條命去,何況我爹……”
英子的話越說越激動,一行清淚又是緩緩流下,她連忙丟了手裏的毛巾,雙手掩麵低低得哭了起來。
英子絕對是被嚇壞了,剛才那麼多人的時候光顧著緊張老鍾叔的身體還想不了太多,等到人都走了,望著著空蕩蕩的屋子和睡著了的老鍾叔,那種深深地後怕襲上心頭,縈繞不散,這種壓抑的氣氛,哪怕是我也無法忍受。
我靠上前去,伸手摟住英子的腦袋,輕輕的拍著英子的肩膀,口中呢喃的說到:“不怕,不怕,會沒事的。”
英子的哭聲又大了些,身子都有些顫抖,我歎了口氣,希望明日之後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