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當天跟楊烈在錫縣運輸公司門口分開後,先是將那個被他搭救下來的女孩安全送到家,然後在五礦招待所找了間便宜的房間住下來。
五礦招待所位於縣城的火車附近,是五礦公司下屬的公營招待所,因為內部裝修較為陳舊,所以住宿費用要比別的地方便宜一些。王虎身上沒帶多少錢,他得省著花銷。
到了晚上,王虎先到街邊買了兩包玉溪,揣在上衣口袋裏,接著隨便找了家小飯館,吃了一大碗牛肉麵,問清楚縣城裏麵最熱鬧的舞廳所在位置,然後晃晃悠悠地進了舞廳。
一開始,經常泡在舞廳裏麵的本地小混混對於王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夥有些警惕,紛紛抱以挑釁的冷眼。不過,看到王虎那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大家還是沒敢上來招惹王虎。
東北人天生能嘮嗑,別看王虎這貨水性不咋樣,可他臉皮倒是夠厚,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先是兩圈煙散出去,然後一番大哥長、兄弟短的叫著,很快就消除了混混們的戒心,紛紛與王虎攀談起來。
王虎出身偵察連,是從部隊考的軍校,俗稱部隊生,在情報打探和分析方麵經驗豐富,加之他麵對的又是一群在小縣城裏麵混日子的菜鳥,所以很快就摸清了整個錫縣境內的“魚鱉蝦蟹”。
到了舞廳散場關門的時候,王虎邀請幾個小混混一起去吃夜宵,幾瓶廉價二鍋頭下肚之後,王虎隨意問道:“前幾天秦陽鎮那邊有個女的好像跳崖了?聽說長得不賴,真是可惜了啊。”
一個綽號“兔牙”的混混,大著舌頭說道:“這事在縣城裏早傳開了,大家都知道是山狗弄了人家娃他媽,這小子別的不好,就好這一口,整個錫縣被他強弄過的女人估計得有一個連!”
“對,還是加強連!”另外一個混混也點著頭附和。“唉,要我說呀,秦陽鎮那女的也真是想不開,不就是被人弄了一下麼,她一個寡婦,下麵旱的厲害,有人幫著鬆土,享受還來不及呢,犯得著尋死嗎!”
王虎聽到這,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自語道:“還真是該死啊!”
來到錫縣不到一天,從半路出手收拾路邊小流氓開始,王虎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山狗”這個有些滑稽土鱉的名字了,可偏偏哪裏有欺男霸女的事情,哪裏就有這個山狗的名字出現。
吃飽喝足之後,王虎跟幾個小混混分開,悄無聲息的竄進了一條巷子中。
他已經打聽清楚,“山狗”是錫縣城內最大的黑道頭子趙強的獨子,趙強當初曾跑到滇緬邊境做生意,聽說後來還到過金三角那邊參加雇傭軍,後來不知怎麼就回到老家,收服了縣城內幾股黑惡勢力,成了錫縣地下的老大。
趙強身邊的女人不少,但隻生了趙山狗這麼一個獨子,加之又是中年得子,所以平素對趙山狗十分寵溺。他給兒子取名“山狗”,就是圖個賤名好養活的意思。趙強整日都在琢磨著如何跟人搶地盤,黑吃黑,所以對兒子缺乏正麵的教育引導,以至於養出趙山狗這麼一個無惡不作的壞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