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好似白駒過隙,轉瞬之間,曆史的車輪已經碾過兩度春秋,來到了新的世紀。
2000年,二十一世紀的開端,也是新的千年開端,被人們稱為千禧之年。
楊烈在元旦過後沒有多久,就拿到了財大頒發給他的經濟學管理碩士學位和研究生畢業證,為他在財大的兩年半求學經曆劃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二師兄”李振雖然把很大一部分時間和精力放在了正信房地產公司上麵,但因為他遇到了一個不把學生當廉價勞動力使用的好導師,所以也和“大師兄”一起順利的畢業。
“小師妹”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遠渡重洋停課治病,所以落下了半年的課程,盡管導師田中祺對這個弟子也是關心照顧,但在學業方麵卻是沒有半點放水,嚴格要求廖釩完成所有的課程內容,推遲到7月份才能畢業。
眼看春節將至,開了雙“基地”的楊烈需要兼顧申城和青河兩邊,所以他在和二師弟、小師妹一起吃過慶祝畢業的“散夥飯”之後,就抓緊時間回了青河。
這三個緣分深厚、配合默契的同學,自然不會真的散夥,他們因為兩年半的同窗經曆,早已結下了深厚的同學感情。
臨上飛機之前,淩常龍和楊烈坐在一家機場內的咖啡館內,優哉遊哉的喝著龍井茶,看上去很是輕鬆閑適。
這年頭,咖啡館已經被國內消費者改造成了東西合璧的場所。想喝正宗的拿鐵和卡布奇諾?對不起,基本沒有。想喝雨前龍井?好的,這裏有兩年前的雨前陳茶,歡迎品鑒!
淩常龍和楊烈都是“土豹子”出身,雖然如今的身家都已過了十位數,但在講究生活品味這方麵,倒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不矯情、不得瑟、不奢靡。所以,雖然他倆此時喝的是擱了不知一年還是兩年的陳茶,依然津津有味,渾然不覺陳茶跟新茶在口感上到底有哪些區別。
“烈子,你就非要回青河跟那些地方上的官員攪在一起嗎?像我現在這樣輕鬆自在的賺錢不好?你可想清楚了,一入公門深思海,從此再無半分閑。”淩常龍苦口婆心的勸著楊烈,希望他能回心轉意,今後安心在商界做一個金融投資大鱷。
楊烈端起茶杯,不緊不慢的呷了一口茶水。“這事我已經考慮清楚,老淩你也別再勸我。國內官場和商場的具體情形,就算我不說,你也清楚。這幾年,我把很大一部分精力和財力都投進了龍嶺,投在了青河那塊地方,我做事喜歡有頭有尾,不想看到我辛辛苦苦布下的局麵,被別人糟蹋和送葬了。想要守住這些,我就必須回去,哪怕明知道官場像個大醬缸,我也得跳進去,跟著那些官員一起發酵,一起上下起伏。”
“好吧,你的心意我其實早就明白,隻是不想看到你以後多添煩惱,所以忍不住再勸一勸,雖然有些徒勞,但總歸能讓自己心裏好受一些。你這次回去,估計以後就不能像這兩年這樣方便自由的來往於青河和申城之間,畢竟公務人員和在校研究生的身份完全不同,你還有什麼事情需要當麵跟我交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