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龍嶺風景區樹木清新,百草瘋長,讓前來觀光旅遊的人們有一種從內到外的蓬勃之感。
龍嶺景區與其他那些死要錢的景區有些不同,這個景區每天接待的遊客數量是固定的,很多時候需要提前預約,因為一旦當日的遊客數量到達上限,龍嶺隧道就會從外麵關閉,不給任何人進去的機會。
不關你是什麼來頭,在關閉的隧道麵前,都隻能铩羽而歸。隧道是人家龍嶺村自己掏錢修的,從來不問遊客收取任何的過路費,但就是要限製進山的遊客總數,如果覺得受氣了,愛來不來!
限製遊客上限,主要是從村裏現在的接待能力和環境承受能力兩個方麵考慮,倒不是醜陋的饑餓營銷。
隨著山裏的環保循環係統徹底建成,龍嶺村能夠接待的遊客數會比現在擴大五倍,但這已是極限,今後的發展會朝著深耕細作的方向努力。
這天上午,有一位年紀二十五、六歲的男遊客背著雙肩包慢悠悠的順著青石板鋪就的道路走進了龍嶺村。
男遊客身形有些單薄,臉上的表情與其他麵帶輕鬆或者好奇的遊客不同,他的眉頭一直微蹙,似乎有著無法向人訴說的心事。
嶽子恒漫無目的的走在古樸典雅的村舍之間,本來這樣有意境的村落是他最喜歡拍照留影的地方,如今他的數碼相機卻被背在肩上,一直沒有取出來。
這次的尋人之旅,對於嶽子恒而言,依然是孤苦和寂寞的。在他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那道靚麗的身影,似乎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永遠的消失了。
這幾年,他一直試圖讓自己努力的去忘記,但結果是思念的種子仿佛被施展了魔法,隨著時光的流失一直在瘋長和蔓延。
嶽子恒按照道路指示牌,迷迷糊糊的一個人走上了鷹愁崖。此時已是傍晚,崖上除了他,隻剩下呼呼的山風。
嶽子恒把雙手攏在嘴邊,站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對著山崖下的深邃山穀撕心裂肺的大喊:“曾夢柔,你到底去了哪裏啊!我是嶽子恒,我找了你三年整整,我還要找你一輩子!”
嶽子恒喊完,淚水長流,心中疼的都有些無法站立。
距離他不遠處的一棵鬆樹後麵,有人靜靜的看著他,隻要他不是輕生跳崖,這個人就打算這樣靜靜的跟著他。
嶽子恒在鷹愁崖坐了很久,直到天色完全黑透了,他這才跌跌撞撞的往村子裏麵走。
在橘黃色的路燈下,嶽子恒走到了龍嶺村招待所門口,結果服務員告訴他,所有的房間都住上客人了,讓他去村裏找一家借宿。
嶽子恒此時饑腸轆轆,隻得轉身往村裏走,想試試運氣。
一個穿著迷彩服的年輕人來到了嶽子恒的麵前。“我是這個村裏的聯防隊員,你是要找住的地方嗎?”
嶽子恒仔細看了看對麵的男青年,發現他的氣質跟大學時那些給他們軍訓的教官很像,便點點頭。“實在不好意思啊,你能幫我找個住的地方?我就住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