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辰當然是沒有聽見她嘟囔的這句心裏話,隻當她是因為腳疼所以哼哼了一聲,並沒有多在意。
貝兒無力地靠在他的肩頭,任他將自己抱著走向車邊,殊不知,樓上陽台的目光卻一直追隨在他們身上。
沈華端著一杯紅酒,與司徒銘一同站在陽台,方才的一幕全數落入他們的雙眼。
“銘,我覺得那女孩很特別。”沈華噙著笑意舉著酒杯與司徒銘碰杯。
之所以說她特別,是她給了她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還有,就是慕司辰對她的態度,慕司辰雖然語氣不悅,可是旁人絕對是看得出的,他的動作卻是極致溫柔,生怕弄疼她一分一毫,可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雖然有一點點的刻意掩藏,可他對她的感情是在無形中流露出來的,這是絕對掩飾不了的。
司徒銘也把目光收了回來,同樣笑得爽朗,抬起手擁住沈華的肩膀。“看來咱們還是一如既往的默契啊。”
雖然他們二人加起來都一百多歲,可是時間卻沒有磨滅他們之間的濃厚情感,隻是在潛移默化中變成了不可割舍的親情。
愛情,說白了也是化為親情的途徑,隻不過徒增了許多坎坷,讓人欲罷不能罷了。
從進到車裏,到回到酒店,貝兒一直保持著沉默寡言的狀態,似乎一個字都不想與他開口。
他不是要搶婚嗎?現在送她回來是嫌她礙事還是怎樣?
慕司辰卻對她的心思完全毫不知情,將車停好,下了車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將貝兒抱了出來,徑直走進了屋子。
將她輕放在柔軟的沙發上,慕司辰走向了櫃子,很快拿來了醫藥箱準備幫她上藥。
輕手抬起她精致小巧的腳踝,拿起濕紙巾小心地擦拭著她腳底的草漬還有沙子,擦拭完畢之後這才打開醫藥箱拿出酒精給傷處消毒,他的動作溫柔小心,讓她的眼眶不由得泛酸。
“你別對我這麼好行嗎?”她怕他對她再好下去,她會更加無法自拔。今天她體會到了有種被人遺棄的感覺,她太過於依賴他了,以至於他若是離開,她便失去了支柱,她不能這樣。
聽到她的話,慕司辰給她上藥的手猛地一頓,緩緩抬起深邃的眼眸看著她,眼裏讀不懂是什麼情緒。
貝兒別開目光不去看他,把心裏的委屈全數吞進肚子裏。
慕司辰收回目光,繼續上藥,仿佛從未聽過她這句話,氣氛沉默得可怕,讓她不禁感覺到有些冷。
慕司辰包紮的手法似乎很嫻熟,很快便幫她包紮好了,他鬆開她的腳踝,站起身,渾厚的聲音傳了過來,聽不出一點情緒。“我訂了明天回去的機票。”
他的這句話猶如悶雷一般在她的腦海裏炸開,心髒也不受控製地抽疼起來。
他要她走?
果然是嫌她礙事了,嗬嗬。
貝兒極力克製住想要哭出來的衝動,咬了咬牙,“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早點休息。”慕司辰沒有多逗留,轉過身便徑直走出了屋子,偌大的房間一瞬間隻剩下貝兒一人,不免有些空蕩蕩的心酸。
聽得他發動車子離開的聲音,貝兒的情緒這才克製不住地爆發。
貝兒蜷縮起身子,雙手環著雙膝把頭埋在膝蓋間嚶嚶地哭泣。
為什麼他要這麼對她呢?他若是早要來搶婚,又何必帶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