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除疤多沒意思,要不我幫你在疤上紋身怎麼樣?”露娜半摘下口罩,一張靚麗的小臉此刻洋溢的,是她散發出來的那種職業的自信笑容。
貝兒微微一怔,有些訝異地看著露娜,喃喃地重複,帶著不確定的口吻,“紋身?”
說起紋身,在貝兒的印象裏,一般都隻是那些不務正業的人才會紋身。而她在青春期時,也會有一點點的叛逆心理,在進入不夜情那段時間,她也萌生過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可也很快便被她抹殺了。
不過現在經露娜這麼一提,貝兒竟心裏萌生出一陣小小的期待和激動起來。
“是啊,我看你的傷疤正好在肩胛骨這個區域,而肩胛骨呢,在某些或者電視劇裏,就是蝴蝶骨或者是琵琶骨,要是在這裏紋身的話,肯定會有別樣的一番美感。”說著,露娜的雙眸都快放出光來,她說的話著實吸引到了貝兒。
“那你說紋身的話,要什麼圖案好呢?”貝兒頓時也來了興致,一雙水眸蕩漾著小激動看著露娜。
“我看你皮膚也偏白,嗯...貝殼吧,正好你不是叫貝兒麼?”聽貝兒也有興致,露娜也興致滿滿地坐在了床上,跟她討論著圖案。
貝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若有所思想了想,“貝殼的話好像很少人紋。”她記得那時候在不夜情那些小姐啊,大部分都有紋身,而且都是花花綠綠的玫瑰啊,蝴蝶啊,都是有些過時的圖案了。她還沒看過有人紋過貝殼的呢。
“對!其實貝殼的話紋得好的話是極好看的,如果紋得不好的話...”露娜話還沒說完,貝兒質疑的目光就掃了過來。
“我技術可是杠杠的好,你那什麼眼神。”看到貝兒那不相信的眼神,露娜橫了她一眼,隨後轉過身,隨手在桌台上拿來一本畫圖的本子,拿起筆便刷刷地在上麵畫開了。
貝兒好奇地湊過去,看著露娜纖手執筆,認真地在空白的圖紙上開始起草,心裏更是暗暗稱讚露娜的美術功底也很不錯。
草草幾筆,一個類似古折扇的扇貝圖案便在白紙上呈現出來。
“噥,你看,還不錯吧。”露娜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把自己的作品遞給貝兒看。
貝兒接過,看著上麵有點雛形的圖案,連連點頭,忽然,貝兒好似突然想到什麼一樣,迅速拿過露娜手裏的筆,按著自己忽然冒出來的想法,給圖案添上。
露娜也頓時好奇起來,湊近了貝兒,看著她比自己略微嫻熟一些的手法,不禁微微一愣。
“你學過美術設計?”露娜止不住問道。
正畫著草圖的貝兒聽見她的畫,抬起頭來,含笑著回答,“不瞞你說,我高中和大學是學過美術設計專業的。”
她喜歡畫畫設計,在高中和大學的時候,她興趣專業學的都是美術設計,不過考慮到將來美術設計需要用到大量資金,而且求職不易,貝兒隻好最後選擇了金融係畢業,而畢業後,她便遇上了淩靈,從而開始了不夜情的生活,她的美術天賦也就埋沒了。
貝兒此話一出,露娜愕然的眼神忽然轉化成了崇拜。
露娜一把抓住貝兒的手,一臉見到知音的模樣,“我高中也是學專業的,不過沒讀以後也沒再學了,可我對美術的熱情還是大大的啊!”
被她如此激動地拉著手,貝兒“噗嗤”一笑,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回道,“我也是啊,不過最後選擇金融係,也沒再和美術沾過邊了。”
“真是同病相憐啊!”露娜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可也下意識紅了眼眶,迅速別過身去。
她這麼些年也算是熬出頭了,可她一個弱女子,跟在男人堆裏,自她輟學出來闖蕩到現在,所受的苦難又怎能言語。
她輟學是逼不得已,她的父親嗜賭成性,和母親又早年離異,她跟了爸爸,從此便過著苦日子,父親一發脾氣就打她罵她,她都熬過來了,從小學,她一直對畫畫情有獨鍾,一直到初中,高中,從未變過。
那時候高中還未畢業,她的父親因為借高利貸賭錢又輸了全盤,黑社會找到家裏來,她的父親,竟然將正在花季的她,推向了深淵。
她遭受那些禽獸非人的淩辱,最後,她發誓,會親手將那些禽獸的頭顱一個個砍下當球踢。
最後,她做到了,也加入了這道上最神秘的組織,做著最神秘的秘密任務--製毒。
之所以業餘還做著紋身或者激光美容什麼的,也是因為她想永久除掉那些禽獸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現在久了也就自然而然成了一種業餘愛好。
貝兒坐在她的身邊,將她眼裏閃爍而過的狠戾和痛苦一覽無遺,可她此刻的心情卻不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