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突然請你吃飯?”夏緣黛眉輕蹙,心裏陡然浮現出一絲疑惑。
據她跟了慕司辰這麼多年的了解來說,慕司辰說話是絕對不會拖拉的,而他今晚打電話給貝兒,從貝兒都有些不耐煩的語氣聽來,慕司辰肯定有事,而且是比較難說出口的。夏緣在心裏推測著,心頭縈繞著一陣疑雲。
“嘿嘿,不知道,可能突然開竅了。”貝兒天真地想著,嘴邊是收攏不住的甜蜜,心裏憧憬著無限的美好。
她發覺有些越來越離不開慕司辰了,怎麼辦?
可夏緣看著她一臉的甜蜜,也不想掃了她的興,隻好附和著牽了牽唇角,可心頭那縈繞的疑惑卻沒有散去,反倒愈加沉重了些。
慕司辰的目的她多少是能猜測到一點的,畢竟她從來就不認為那麼心狠手辣高高在上的男人,會真的對這樣平凡的貝兒動真心,原因隻能是貝兒有能讓他利用的地方。
而這種事情,夏緣身為慕司辰的下屬,是沒有任何資格去過問的,更別說阻止,她能做的,隻能是聽從命令,保護好貝兒了。
她這種身份,往往都是身不由己在牽絆著,她無能為力。
夏緣思忖了一下,看向貝兒,詢問道,“明天要不要我帶你去?”她也是奉了慕司辰的命令保護貝兒的,所以就算是貝兒去找慕司辰,她也要保證貝兒的安全。
“你不是明天醫院還有事嗎?”貝兒忽然想到下午夏緣說她明天醫院還有個實驗報告沒出來,得回去看看。
“沒事啊,我可以提前下班來帶你過去嘛,畢竟你看現在的社會,多不安全。”夏緣體貼地道,聽得貝兒心頭一暖。
“你醫院忙的話就不用了,我讓慕司辰來接我也好啊,是吧,不用擔心了。”貝兒握住夏緣的手,暖暖地笑著。
聞言,夏緣猶豫了一下,最後也點了點頭妥協了,如果慕司辰親自來接她的話,那就不必自己再瞎操心了,而且,醫院最近也比較忙,她也不一定擠得出時間。
“那好吧,一個人的時候小心點。”夏緣還是叮囑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
夜深,貝兒懷著滿心窩的甜蜜睡得一夜安穩,但慕司辰,卻是少見地失了眠。
慕司辰在床上輾轉反側,滿腦子都充斥著貝兒的一顰一笑,惹得他心煩意亂。
一把翻身下床,慕司辰蹙著劍眉套上拖鞋,穿著單薄的睡衣,隨手拿起床頭櫃上的煙盒,便徑自走到了陽台邊上。
入冬的夜寒風刺骨,穿過單薄的衣衫刺激著他的細胞,可慕司辰卻無動於衷。
修長的雙指夾起一根香煙,“哢嚓”一聲,黑暗中閃過一點火光,隨後,青煙嫋嫋地飄散開來,圍繞在他高大偉岸的身軀旁邊,平添一份寂寥的氣息。
也許現在也隻有香煙能暫時麻痹他的神經了,一想到那張浮在腦海裏揮之不去的小臉,他的心髒便控製不住地窒疼。
慕司辰幽深的眸子落下一片暗色,眉心蹙起,透露出他的隱忍。
什麼時候他對那個女人的感覺到了他自己都控製不了的地步了。
她似乎就像烙印在心頭腦海一般,揮之不去,讓他苦惱不已。
最後,慕司辰手指一彈,將燃盡的煙頭丟向一旁,旋身走進了臥室,打開房門,徑自走到客廳的酒櫃。
推開玻璃門,拿出一瓶珍藏的紅酒,一個高酒杯,回到客廳。
他之前一直都有睡前喝紅酒的習慣,因為經常因為公司的瑣事睡不下,所以便用酒精助眠。
可自從和尹貝兒在一起,他幾乎沒有在睡前再沾過一滴酒精。但是現在,他這個習慣怕是以後都會陪伴著他了。
一開始,他從未料想過那個讓他厭惡的女人,如今會讓他如此日思夜想,不能自已。
這命運還真愛捉弄人。
慕司辰略帶無奈地牽了牽唇角,將紅酒倒入酒杯中,鮮紅的液體在杯中滑了一圈,隨後,歸於平靜。
長指夾起高腳杯,送至唇邊輕抿一口,醇香的酒味散發開來,讓他的目光有些迷離。
然後,一杯接著一杯...
這個夜晚,他終是需要酒精來麻痹自己,麻痹自己的心。
翌日,貝兒安穩的一覺睡到了大天亮,洗漱完畢之後,便窩在沙發裏看她的綜藝節目,一邊笑得心花怒放。
時間流逝得飛快,約摸下午四點多五點的時候,貝兒正苦惱著要穿哪件漂亮衣服時,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進了她的手機。
貝兒將拿在手裏比劃半天的裙子往床上一丟,便走到床頭櫃前,接起了電話。
“喂,哪位?”
“你是尹貝兒麼?”話筒那邊傳來有些耳熟的聲音頓時讓貝兒一驚,思忖了一下,卻還是想不大出來。
而且,這個聲音很明顯是女聲,還有,她直呼自己的姓名,說明她認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