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就待在這裏吧,你一個女子,既沒有武功,身上又毫無分文,難免會遭人毒手,你在這洞中,我養你。”
話雖然是冷的,但是在她聽起來卻有著一股與眾不同的溫暖,她開始放下了戒備。
男子正打算要走,穆兒叫住了他,“那……我應該叫你什麼?”
男子似乎冷笑了一下,“我姓蕭,與他一樣。”
蕭。
蕭雨。
真是造化弄人,她竟然委身到了自己的仇人身邊,雖然不是他親自動的手,但是她也知道,他就是這幕後的主使。
“雖然我殺了他,但是……”男子並沒有說下去,像是又發現自己又說錯了什麼,停在半句上。
“既然你收留了我,你放心吧,我不會計較的。”穆兒意識到了,若是殺了眼前這個仇人,又是救命恩人的話,隻怕自己以後的日子會更難過。
“心倒是挺寬的。”男子又冷冷的丟下了這句話,轉身離開。
燭火搖曳,穆兒單調的身影伴著燭火,微微擺動。
恍惚就這麼過了三天,穆兒每天在山洞中除了吃就是睡的,也是自覺無聊。
趁著黑夜,她一個人悄悄地溜出了山洞,難得看到這麼美的月色,三天來,那血腥的場麵依舊曆曆在目,久久揮之不去。
好在現在心情平靜,再加上看到如此清冷的月色,不禁心情也明朗起來。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突然從遠處傳來,聽起來也不算多人,卻是那般洶湧,像是在追殺。
穆兒眼下還有些恐懼,對於這樣的場麵雖然見的多,但還是接受不了,不由自主地找了一棵粗大的樹幹躲了起來。
不遠處馬蹄聲稀稀拉拉,刀劍聲隨即響起,這讓她又緊張了起來。
突然,一個黑影驀地從自己的眼前閃過,一大群身穿黑色衣袍的人追了上來。
她腳一軟,癱坐在樹後,坐到了幹脆的樹枝哢擦一聲,驚動了這群在黑夜中行動的夜行者。
“誰在那?”領頭的黑色衣袍的男子問道。
被追殺的人以為是敵人的障眼法,一支箭嗖地一聲便朝穆兒飛了過來。
穆兒一看自己即將麵臨困境,身子靈敏地從地上躍起,離開了樹後,一身紫色在月色下微微擺動,宛如一隻靈動的蝴蝶。
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得意,踩到了圓滾的粗大樹幹,眼看著就要背朝地倒了下去。
領隊的黑衣男子沒都沒想就飛了過去,一手便輕輕鬆鬆地抱住了穆兒。
“沒事吧?”
一個熟悉的聲音讓穆兒震驚不已,“蕭兄?”
“你們給我追,我重重有賞。”熟悉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穆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直就覺得這個姓蕭的男子很難猜透,他的身邊總是圍著一群冷麵男子,而今晚,她終於知道,原來他是刺客。
穆兒愣著不說話,睜著大眼睛看著男子,黑袍的帽子太大,又是黑夜,因而隻能依稀看到男子臉的輪廓,卻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外邊冷,我先送你回去吧。”男子開口,還沒等穆兒回過神來,兩人已到了山洞。
男子把穆兒放下,想說點什麼,奈何穆兒的手死死地抓著他,一點都沒有想過要放開。
“怎麼了?”男子方才那在樹林裏極具威嚴的聲音此刻卻充滿了柔情,判若兩人。
穆兒哭了,因為害怕雙手在不停地顫抖,“你……你為什麼要殺人?”
“有些人沒有活著的價值。”男子的語氣又變得淒冷,絲毫不容人反駁。
“那你覺得,我是有活著的價值了是嗎?我不過是你以後能夠取悅的工具是嗎?”穆兒的眼淚嗒嗒嗒地滴落,她害怕的不是她會死,她突然隻是害怕她隻是沒那麼重要。
“你怎麼會這麼想?”男子突然用手輕輕摩挲著穆兒的臉,似乎在給她安慰,但是他那冰冷的手一觸碰到穆兒那因為害怕,恐懼,悲傷而變得溫暖的臉頰,馬上又抽了回來,許是怕他冷到她吧。
穆兒冷冷地抽身離開,“我想睡了。”
“恩,睡吧。”
月夜清冷,洞裏也比前幾日的還要冷一些,穆兒並沒有就此入睡,呆呆地坐在床榻上,眼神空洞地望著那搖曳的燭火。“蕭兄,你教我劍法吧。”穆兒一身紫衫,外邊又套了一件與男子一模一樣的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