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離的預感沒出錯。他在回到衡嶽市不到一個星期,林巧就將電話打到他的手機上來了。
林巧打來電話的時候,他正與嚴芳香在她的閨房裏竊竊私語。
高小離回城後,第一件事就是將嚴芳香哄回了家。嚴書記對此非常高興,私底下盛讚了高小離一通。
嚴芳香回家,還是拒絕與嚴書記說話。直到嚴書記說,這次調高小離回來,是另有任用後,嚴芳香才展露出她明媚的笑容。
林巧的電話一來,嚴芳香就很警覺。她聽完高小離的電話,不滿地說:“你現在都不是扶貧幹部了,還管他們的事幹嘛?隨他們去。”
高小離認真地說:“不行,我不管,心裏過意不去。這個魏如春太不像話了,也太貪了。”
嚴芳香問:“他想幹什麼?”
高小離告訴她說:“當初我要他入股,他滿口答應卻不拿一分錢出來。現在竹村的工藝品廠賺錢了,他卻跑去分紅了。說他占了一成的股份。強令竹村給他分錢。”
嚴芳香遲疑著問:“這不是占幹股嗎?”
“就是。”高小離憤怒地說:“看來這個人不除,寧鄉鎮的老百姓沒好日子過。”
嚴芳香搖著頭說:“我看這件事你最好不要管。這個魏鎮長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他既然敢做,肯定有恃無恐。再說,他分的是竹村的錢,又不是你高小離的,你何必去得罪他?得罪一個君子沒事,得罪一個小人,麻煩不斷。”
高小離看著嚴芳香道:“我要不管,就沒人管得了他。魏如春這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過去做那麼多齷齪事,我都不計較了。現在他還想繼續下去,我是忍不住的。”
嚴芳香哼了一聲,不高興地說:“高小離,你要狗拿耗子是你的事,不要以為這個世界上就你一個人有正義感。別的人難道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去管?什麼都是有原因的。你想想吧,我個人的意見,不允許你插手這件事。”
高小離擔心與嚴芳香吵起來,便住了口。
過了一會,嚴芳香提議出去看房,說現在有幾個樓盤在開盤,她認識幾個樓盤的老板,人家都許諾過她,她去買一定給打折。
衡嶽市城市不算小,這幾年被人劃為三線城市。房價幾乎是一天一個價,最好的樓盤已經接近五位數一平方的大關。
高小離聽說去買房,心裏頓時猶豫起來。依他目前的收入,別說買房,買個廁所都得節衣縮食一年半載。
嚴芳香看他在猶豫,慫恿著他道:“你不用擔心購房款。我們都有公積金,可以貸款。”
高小離歎道:“這樣就得做房奴。”
嚴芳香盯著他看,皺著眉道:“高小離,你總不能將我娶回去扔在大街上吧?你不能給我一個窩呀?”
高小離嘿嘿笑道:“我怎麼能舍得。我們出去賣房,你爸怎麼辦?難道我們不與他住一起?”
“我不住一起。要住你住。”嚴芳香斷然道:“我煩他。”
高小離不想買房,一來是資金不足。他的工資每個月還要拿出來一部分去養在鄉下的爹娘。爹娘苦了一輩子,現在他高小離算是出人頭地了,無論如何也得報親恩。二是他與嚴芳香究竟能不能走到一起,他的心裏並沒太多的底。盡管是嚴芳香主動提出來的買房結婚,可是高小離心裏始終有一個梗,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