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點頭,抱著滕綰就衝了出去。
我掃了一眼他的背影,就慢慢向著包廂走去,謝宗鳴離開了,這邊的爛攤子自然是我收拾。
我走在走廊裏,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我知道是周錦。
他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安靜的跟在我身後。
我終於走到包廂門前,周錦卻突然快走了幾步捏了一下我的手。
他微涼的手在此刻給了我些許的安慰。
“滕綰剛才暈過去了,老謝送她去醫院了。”我對包廂裏的人說,“錢我已經付過了,你們再玩一會兒,我先走了。”
包廂裏的人看著我,眼神說不出是嘲笑還是憐憫。
我深吸一口氣離開包廂,周錦靠在門外的牆邊,我路過了他。
已經晚上十一點了,謝宗鳴還沒有回來。
他大概照顧滕綰到床上去了。
“哢嚓。”門鎖響了,謝宗鳴走了進來。
“她怎麼樣?”我接過他的西裝外套,“看她年紀不大,沒什麼事吧。”
謝宗鳴風塵仆仆的,但眼角還帶著幾分竭力遮掩的喜色。
“她在醫院躺著呢,本來體質就有點弱。”謝宗鳴說。
我聞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
他換上睡衣後便躺在了床上,看起來很累,不願意與我多談的樣子。
我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說,“她懷孕了吧。”
謝宗鳴立刻轉頭看我,眼睛裏滿是驚駭。
“是你的嗎?”我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說什麼?”他的表情變了,看起來有點惱羞成怒。
我把玻璃杯放下關上床頭燈,在一片黑暗中開口,“你緊張什麼,我又沒說是你的。”
我聽到謝宗鳴輕舒了一口氣。
“需要我去看看嗎?”我說,“畢竟也是你的員工,年紀也不大。”
謝宗鳴慌忙說,“不用了。”
“好。”我應了一聲。
看來他暫時不打算告訴我,說不定想確認滕綰生的孩子是男孩再說,我知道他和他媽對男孩的執念有多深。
他自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認為我是個蠢笨的家庭主婦,可惜他有個豬隊友早就把底透給我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放在床頭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拿起手機上麵是個不認識的號碼,我按了掛斷鍵。
第二天下午三點,我準時出現在離家有十三站路的一家私人偵探社。
其實,我並不願意在滕綰身上浪費時間,但她做得事讓我覺得未免太下作了。
從昨天晚上第一個陌生電話響起,一直到現在,我一共掛斷了82個電話。
她把我的號碼和照片放在黃色網站上了,我被她說成了不甘寂寞的少婦。
“你好,我是夏櫻。”我坐在偵探社的舊沙發上,這裏彌漫著手磨咖啡的香氣。
“有什麼事嗎?”坐在對麵的男人懶懶的說。
他大概二十多歲,穿著一件灰色襯衣和深綠色的褲子,他極瘦,一頭碎發微微擋住眼睛,整體的氣質有點冷淡,他是個很俊俏的男孩子,他叫李寒。
他把一杯咖啡放到我麵前。
“我想要你幫我調查一個人。”我把滕綰的照片放到茶幾上,還附贈了床照幾張,我指著床照上的男人說,“這是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