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抬眼問他,“還不去嗎?”
謝宗鳴囁嚅了半天說,“我是愛你的。”
我應了一聲,愛這個字在現代太容易說出口了,殊不知就連淘寶客服都一口一個親愛的、我愛你。
“我想你和我一起去。”謝宗鳴又說。
我看著他,覺得這家夥腦子被人換過吧。
“我去看你們恩愛嗎?”我冷笑一聲說,“需要我去給你們拍照片?你知道的,我技術不好。”
謝宗鳴聽了我的話麵色一紅,又有點惱羞成怒的樣子,可他把怒氣忍住了,他不想同我離婚,就算想和我離也不能在這件事上同我撕破臉,否則人人都知道他拋棄了發妻,和某位少女雙宿雙棲,而且我手裏還握著定製珠寶店每年五十萬的分紅。
“我想你看看我和她已經一點關係都沒有了。”謝宗鳴坐在床邊握住我的手,“我的心裏隻有你,她騙了我,我怎麼可能還會被那個狐狸精迷住。”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滕綰她媽還坐在客廳裏哭。
“我謝宗鳴發誓隻愛你夏櫻一個。”謝宗鳴舉起手說,“就算你不能生孩子我也愛你。”
我沒說話,你何必把不能生孩子這件事當成是你給我的恩賜,難道我除了生孩子就沒別的用處了?是你謝家的專屬生殖機器。
“如果我違背誓言就讓我……不得好死。”他念出這句詛咒的時候頓了頓,就像是期待我阻止他一樣,但我沒有。
“你和我一起去吧。”他說,“你就是不願意相信我嗎?”
我抽完了煙,把煙掐滅。
“好。”
我和謝宗鳴跟著滕綰她媽來到滕綰的家。
她們家位於老市區,樓很舊,左右鄰居大概都很熟,看到我們來了便抬了抬眼皮斜了滕綰她媽一眼,是鄙夷。
我早就知道滕綰她媽是二奶出身,隻是我仔細看她的臉,卻找不出她有什麼資本當二奶。
不過……也許有錢人口味奇葩吧。
我們跟著滕綰她媽上樓,這樓道又髒又臭,廚房和廁所都是公用的,這邊明明在做菜,那邊卻擺了便桶。
謝宗鳴掩住鼻子皺眉跟著滕綰媽媽,從他的眼神我已經看出來他後悔了。
我也惱恨他招惹人家小姑娘,不過能這麼折騰他我也很開心。
滕綰家在頂樓,連著樓頂的天台。
滕綰她媽推開髒兮兮的木門說,“我們家阿綰苦啊,從來沒享過什麼福,一直跟著我吃苦,是我這個當媽的沒用。”
她不停的絮絮叨叨,但不論是我還是謝宗鳴都沒給她回應。
滕綰家極亂,連處下腳的地方都沒有,空氣中彌漫著酸臭和黴味,即使開了窗子,窗簾也都拉開了,但整個房子還是十分昏暗。
“你女兒在哪裏?”我問她。
她指了指一扇緊緊關著的門,她抹了抹眼睛上並不存在的眼淚道,“阿綰就在裏麵。”
我瞟了一眼謝宗鳴,示意他趕緊上前安慰安慰思念他成疾的情人。
就在謝宗鳴尷尬的時候,滕綰的房間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滕綰她媽臉色一變立刻衝過去拍門哭叫道,“阿綰啊,我可憐的阿綰,你快點開門,老謝來看你了,你不就是想見他嗎?”
謝宗鳴臉色也變了,他推開滕綰她媽試圖撬開門,最終從地上撿起了個馬紮狠砸了幾下,門便開了。
他們兩個人慌慌忙忙的衝進去,我站在後麵從縫隙中看到了滕綰,她穿著一身紅睡衣上吊了,長發披散,赤腳,紅睡衣是絲質的,配著她格外蒼白的皮膚有一種淒豔的美。
謝宗鳴連忙把她放下來,緊緊抱在懷裏,滕綰的母親一邊哭叫,一邊偷眼看我。
“阿綰,你怎麼這麼傻。”謝宗鳴說,語氣中竟然帶著淡淡地喜悅,如果不是與他生活了這麼長時間,我想我是聽不出來的。
他大概真的非常喜歡有女人為他這麼做吧。
我冷眼看著滕綰她媽和謝宗鳴兩個人把滕綰抱到床上。
“老謝,我以為我再也不見你了。”滕綰雙手抓著謝宗鳴的脖頸說,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差點讓臉上的白粉糊了,她說,“我是真的以為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你不知道當我知道自己有了你的孩子之後有多開心,隻要有孩子陪我,就算得不到你的人你的心,我也是願意的。”
“阿綰,別說了。”謝宗鳴感動的說。
滕綰她母親也在旁邊抹著眼睛說,“你離開阿綰那天她哭得呀,我就從來沒見過阿綰那麼傷心,她是真心喜歡你。”
我站在門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