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紙箱上麵寫著周錦兩個字的字條,用磁鐵吸在工作台的板子上,上麵的字體很清秀。
我猜應該是周錦親手寫得吧。
這箱子上麵沒有快遞單,大概也不會有快遞員這麼晚還工作,我想這箱子應該是周錦親自送來的。
所以你都到門口了,進來和我說兩句話你會怎麼樣?
為什麼每次見麵的時候你都那麼粗暴的對待我,可私下裏卻又送我這些貼心的禮物。
你是因為害羞吧。不論事實如何,我就是打算這麼想了。
周錦是因為害羞才會蓋上我的眼睛,才會死都不同我好好說話。
我小心翼翼的打開箱子,生怕把箱子裏麵的東西被刀子劃破。
我看到小小的紙箱裏擺著一個牛皮紙信封,我滿心歡喜的拿起信,還輕輕掂了掂重量,雖然不算厚,但也不薄。
這周錦果然是個悶騷,你看你很多話不當麵同我說,非要這樣說,我知道你很想念我,就像……我想念你一樣。
我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拆開信封,但信封裏掉出來的東西卻讓我大失所望。
因為裏麵沒有想象中的情書,隻有五張去歐洲不同地方的機票,還有一份手寫的說明,上麵寫著歐洲最出名的鑲製廠的地址,以及邀請函,我隻要拿著邀請函去辦簽證,應該立刻就能夠辦好。
……
我無語凝噎的看著機票,看著說明,心裏突然有點生氣。
周錦的說明寫得就像是公函,裏麵沒有包含一絲感情,我又重新看了好幾遍說明,爭取從裏麵冰冷冷的字句中找到他的暗示和密語,但仍然什麼都沒有,除非我非得把說明末尾不小心滴上去的墨點看做是個心形。
我歎了口氣,把說明放進掃描儀裏重新打印了一份,然後把周錦親手寫得說明放到了一個精致的首飾盒裏,用一把小鎖頭鎖上送,周錦送來的避孕藥和避孕套我也挑了一份放在裏麵。
嗯,我們的戀愛方式很特別,男方專門送女方避孕用品,而不是一大捧花束,雖然盛放的花也是植物的生殖器。
人類拿著植物的生殖器求愛也很有趣呢。
我收起了機票和邀請函,從抽屜裏拿出了簽證,把設計圖和電腦裝好,決定第二天就出發。
好在現在已經是淩晨了,我猜大使館應該很快就開門了。
我坐在飛機上,飛機馬上就起飛了,我靠在椅子上補眠,我幾乎一整夜沒睡,距離比賽的終止時間越來越近,我很擔心。
不過,我也感覺很充實,至少現在的日子是我以前連想都不敢想得,我年紀大了又怎樣?我離婚了又怎樣?我還是可以做我喜歡的工作。
做著喜歡的工作,有喜歡的人,我猜他也喜歡我,隻是因為害羞才不同我說話。
想要開始新的生活從來都不晚,當我邁出第一步的時候,我已經算是勝利了。
飛機落下的時候我已經睡了很久了,我走出機場便看到一個寫著我名字的牌子,舉牌子的人穿著一件西裝,看起來十分嚴肅。
“是誰讓你來得?”我走到他身邊問他。
他不回答我的問題,隻是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對著我的臉看了半晌,似乎非常害怕接錯人。
當他終於確認是我的時候,他一把搶過了我手裏的行李,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如果不告訴我是誰讓你來得,我就叫警察了。”我強硬的說。
麵前的男人看著我,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但他還是試圖讓我跟著他走。
“告訴我是誰讓你來得。”我又用英語重複了一遍,機場裏已經有人注意到我這邊了。
男人看了四周一圈,最終開口道,“是周錦讓我來得。”
我在聽到他話得一瞬間笑了,但立刻收起表情轉頭看了看,確定周錦不再這裏才開口問道,“周錦在哪裏?”
“周總還有會,他讓我先來接你。”男人說。
我看著他無可奈何的樣子,心念一轉就說道,“我不相信你,必須讓周錦和我說話,隻有我親耳聽到、親眼看到他,我才跟你走。”
我和他兩個人僵持在人來人往的機場上,他試圖拽我,但又不敢。
“你快點做決定,已經有人注意到這邊了。”我說道,但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周總真的很忙。”他說。
“我隻想和他說話。”我說,“如果你是假的,把我拐賣送去當妓女的話怎麼辦。”
最終,他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正要撥電話,我湊上去把看周錦的手機號碼,把周錦的手機號碼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