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注意到我看他,顯然也反應過來了,他看著我,臉上難得露出有些窘迫的情緒。
我盯著他懶得為他找台階下,今天我給一堆人搭了台階。
他猶豫了一下說,“我在公司裏都是叫唐總的。”
我點了點頭回答,“我還沒找到她。”
“是你嗎?”周澤突然問我,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幾乎看透了我的心。
我看著周澤不說話,在現在真心話是很廉價的。
“董事長怎麼樣?”周澤換了一個話題,我不知道他是已經從我這裏找到答案,還是根本不願聽我口裏的答案。
“他因為商業欺詐進了警察局。”我回答。
“請了律師嗎?”周澤問我,他又問,“周錦做什麼了?”
我沉默半晌,周澤也盯著我,他在等待著我說些什麼,他知道我打算說點什麼。
“周澤,我手裏有秦莎娜丈夫犯罪的證據。”我說,“我可以讓董事長很快就被放出去,但我需要報酬。”
周澤麵色複雜地看著我,他說,“你成長的真快。”他的這句話一出口,房間裏的氣氛就變了,他看我的眼神變得陌生起來,帶著某種居高臨下的矜持,我知道他大概是很不喜歡我這種不顧一切利用歪門邪道向上爬的人吧,隻是很多時候,我這種普通人的終點就是某些人的起點。
“謝謝。”我說,“我是為了保護自己。”
“你要什麼?”周澤問我,他說話時聲音冷硬。
我看著周澤說,“我要公司的股份。”
“我會和律師討論過後答複你。”周澤說道。
他不再說話了,他垂下眼睛,我知道他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我站起來說道,“周澤,好好養病,你如果有個三長兩短程海月會很傷心的。”
我對他點點頭轉身離開。
我的手握在門把手上,就在我離開的一刹那,我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周澤的聲音,“如果我死了你會很高興吧。”
我沒有回頭關上了門。
我靠在門口的牆邊閉著眼睛,我知道周澤的意思,他一眼就看出我想要公司,他是公司的繼承人,如果他死了,那麼公司就很有可能會落在周錦手裏,如果在周錦手裏,那和落在我手裏也沒有區別了。
我希望周澤死掉嗎?不,我不太希望他死掉。
我正在思考著這些問題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拿起手機看到上麵顯示的是路明。
“路明,有什麼事嗎?”我問道。
“顏展剛才主動和我們說他綁架了一個人。”路明說道,“是個叫唐君的,你認識嗎?”
我聽到唐君這個名字以後,立刻握緊了雙手,我怎麼會不知道唐君呢。
“我知道她。”我冷靜地說道。
“顏展讓我們給他兒子打電話,隻有這樣他才說他把唐君扔在哪裏。”
兒子?我剛才一直和周澤打電話,他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我猜顏展所謂的兒子,一定就是周錦。
“地點在哪裏?唐君是我未婚夫的母親,我也要去看看。”我急忙說道,我雖然已經極力克製了,但是我總覺得我聲音裏充滿了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