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思琦對路明點頭說道,“我是顏展的女兒,顏展現在在哪裏?”
路明聽了顏思琦的話看了她一眼,然後把目光轉向了我,顯然是顏思琦直接叫顏展的名字讓路明有些奇怪。
我連忙對路明說,“顏思琦和顏展的關係並不好。”
路明了然地看了顏思琦一眼便說道,“跟我來。”
路明已經轉身了,顏思琦卻還在呆站在原地,我連忙上前拉了顏思琦一下,她如夢初醒一般的快步跟上了路明的腳步。
路明帶著我們來到了一個雪白的房間,裏麵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用白布蒙著。
顏思琦死死盯著床上的人,我則轉頭對路明說,“麻煩你了。”
路明擺了擺手說,“我在門口守著。”
今天的路明很客氣,看起來有點苦惱,我知道顏展怎麼也算是重刑犯,就這樣死在這裏確實很不好,也許會有人怪罪他們,覺得他們沒有看好顏展,或者顏思琦覺得自己的父親死得太冤會告看守的警察。
其實路明完全沒有必要這麼緊張,因為這世界上想讓顏展死得人實在不少,顏展這麼幹脆利落地死掉,真的是讓不少人都放心了。
顏思琦慢慢向著顏展走去,她走得每一步都很沉重,終於她站在了床前,手裏捏著那塊白布,她似乎在猶豫。
終於,她掀開了那塊白布,顏展的臉出現在我們麵前。
他確實死了,臉色鐵青、嘴唇慘白,脖頸處有著深色的印記,想來是上吊的時候留下的吧。
顏思琦此刻沒有哭,她隻是盯了顏展半晌,最終蓋上了他的白布。
她抬起頭對我說,“要送到火葬場嗎?直接送到火葬場嗎?燒完就幹淨了。”
“你沒事吧?”我問她。
“沒事。”此刻的她非常冷靜是。
我們走出了火葬場,顏展已經順利又幹脆地火化了,也許是在背後的某個人的推動之下,所以才會這麼順利。
顏思琦沒要骨灰,一點都沒要。
我打算和她告別了,她卻突然說,“夏櫻,陪我吃飯吧。”
我看著除了臉色蒼白,毫無異常地顏思琦應道,“好。”
我們隨便去了一個餐廳,我要了一盤青菜和一份湯,顏思琦倒是要了一份紅燒肉,紅澄澄閃著油亮光得肉擺在顏思琦跟前。
我突然想起顏展昨天對我說,他想要紅燒肉,也許顏思琦是想要紀念他。
顏思琦看了我一眼就拿起筷子,粗魯地把肉塞進嘴裏,她吃東西的動作很快,一塊接著一塊的塞進嘴裏,就連唇邊的油脂也來不及擦。
“顏展在我小的時候常常和我說,他小時候家裏窮,隻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吃肉,後來他自己能掙錢之後,最喜歡吃紅燒肉,因為這東西實惠,但是後來他越來越有錢了,什麼肉都能吃上以後,他就再也不吃紅燒肉了。”顏思琦說到這裏突然哭了,眼淚滴進盤子裏。
“昨天你和我說他想吃紅燒肉,我突然想起他和我說得這件事了。”顏思琦垂下頭說,“吃完這碗肉我和他就沒關係了。”
“我要走了。”顏思琦說,“遠遠地離開這座城市再也不回來了。”
我點點頭。
我和顏思琦吃完飯以後去商場買了一些東西便直接去了機場,她不願意回家,那裏已經被顏展曾經的手下占住了,她回去了就不好出來了。
我和顏思琦站在機場裏,周圍人來人往、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