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打算做什麼,我死死的夾緊皮包,但是我的反抗無濟於事,他用輕蔑地眼神看了我一眼,下一秒鍾他就踩在我的手指上,在我因為疼痛而放鬆警惕的時候,他一下子就把皮包從我的身下搶走。
他看著我,然後把皮包裏的東西通通都倒出來,下一秒鍾他就發現了散落在地上錄音筆。
他笑著把筆放進了口袋裏。
這個男人又踢了我一腳就離開了,我望著他的背影,恨意從我的心底漸漸蔓延出來,我恨唐君,也恨她的保鏢,這麼久以來我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我什麼時候落到過這種境地。
我趴在地上,甚至有一點怨恨周錦,都是因為他,我才淪落到這種境地,但是他卻一點都不理解我,甚至還聽從別人的話詆毀我,我甚至從心裏開始為自己不值起來。
為他做到這種程度真的值得嗎?我心想。
我雖然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悔意,但我考慮了半晌,最終還是決定把之前已經計劃好的事情做完。
現在是工作日的下午,停車場沒有人,我趴在冰涼的水泥地上好久,我需要調整好心態,我擔心自己現在立刻去找唐君。
我抹了一把唇角,那裏是已經幹涸的血跡。
我戴上外套的帽子,走進了電梯,我筋疲力盡的靠著電梯壁,想著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辦。
錄音筆已經沒有了,沒有辦法證明給周錦看了。
我看著鏡子裏我臉上傷口,突然覺得非常難受,我的一個眼圈已經發青了,臉也腫起了一大塊,腹部也很痛,腿上還有一個正在流血的長長的傷口。
我打開皮包,拿出了一直放在提包夾層的粉色藥片粉末,我在之前就已經算好排卵期了。
我要懷孕。
周錦,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和平解決這件事的機會,否則的話我們兩個人就一起去死吧。
我握緊了雙手,然後從提包裏拿出了手機,深吸一口氣之後撥通了它。
“周錦,你在哪裏?”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通,我聽到了他那邊嘈雜的聲音,我甚至聽了唐君的聲音,我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我恨她。
“我在公司裏。”周錦說道,也許是我太過於敏感了,我總覺得他的語氣有些敷衍。
“你今天回來嗎?”我問道,我努力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唐君的聲音,我聽到她說,周錦,你在和誰說話呢。
“周錦,我問你你今天能回來嗎?”我再一次問道,這一次我的語氣十分生硬,雖然我想要盡量表現得柔軟一點,可是我無法控製自己。
但是就在我說話的時候,我也聽到了那邊唐君的尖叫聲。
“等一下我給你回過去。”周錦幹脆地掛斷了電話,我捏著手機,眼淚不自覺得滴落在手機屏幕上,我就連剛才挨打的時候都沒有哭,可現在我卻哭了。
我哭了幾分鍾,我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把自己埋在傷痛裏,我再一次按下了電梯。
我開車去了市場,我要去買最新鮮的鱔魚,我還要去買羊鞭,以及一切能夠讓周錦渾身燥熱的東西,因為臉腫的太難看,很多人都用異樣的眼光打量我。
我到家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躺在沙發上,柔軟的沙發讓我感覺安全,我瞪著天花板,開始想著接下來要怎麼做。
我打開電腦,找到了距離我家最近的房產中介,我在手機上輸入了房產中介的電話號碼。
我突然有一點舍不得。
這房子是三室一廳,有兩個衛生間,開放式廚房,這裏的每一件東西,都是我精心挑選買來的。
我仍然記得我和謝宗明剛剛結婚的時候,因為預算有限,我每天跑家裝市場,同裏麵的老板講價,也跑了不少商店去買家裏的裝飾品,這房子當初謝宗明死得時候我都沒有賣,可現在我卻打算賣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