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藥瓶子放到了一邊，拿起手機打了第一通電話。
“你好，我想點外賣。”我對著電話那頭說道，這是距離我家不算太遠菜色不錯的飯店。
“你們不送嗎？”我說道，“那我點多少你們才送？”
我蒼白的手指撫摸著腹部，就像是那個孩子還在我的肚子裏一樣。
“好。”我說，“你們看著送吧，我現在就把錢打過去。”
此刻的我已經決議帶著周錦去死，錢我有很多，早就已經不在乎了。
我掛斷了電話，開始打第二個電話。
“你好，我明天就會離開房子，鑰匙我會放在信箱處。”
“好，我不需要看。”我說，“你按時把錢寄給我，我會給你一個銀行賬戶。”
“東西你賣出去，或者留給下一任房客都好。”我說，“隨便你處置。”
我掛上電話，房子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
我再一次打開通訊錄，其實我的朋友很少，年少的時候可以輕易的把心交出去交到好朋友，但是年長以後經過了各種事情，卻越來越難把心交出去了，就算是說一句真話都要思前想後的考慮半天。
我討厭社交，覺得它無用又浪費時間。
我的手劃過通訊錄，大部分都是已經不再聯係的人了，也沒有必要道別了。
“程海月，你在忙嗎？”我笑著說，聽說打電話的時候若是微笑著說話電話那頭的人是能夠感覺到的，我不願意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程海月，況且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我沒必要讓程海月再一次跟著我擔心。
“我還好，出國的日期已經定下來了。”程海月的心情聽起來也不錯，換個環境對她也好，“有時間我們聚一聚吧。”
“好。”我點頭說，我沉默了一下接著說，“有些我早就想和你說，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
“怎麼了？”程海月似乎對我鄭重很不解。
“我很喜歡你。”我說，“雖然你之前做了蠢事，但你是我的朋友。”
程海月隔了好一會兒才說，“你也是我的朋友，不過你怎麼突然和我說這種話，你那邊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有。”我說，“大概是懷孕了吧，很多之前沒有想通的事情突然都想通了。”我刻意不去提周澤，我深知周澤之所以喜歡我，大概沒見過我這樣無恥的女人，畢竟光明正大的出軌找情人，還設計搞死自己丈夫的女人不多，他們會在一起的，周澤和程海月其實很相配，周澤性格冷，程海月卻很熱，仔細想來其實程海月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周澤倒是有些配不上程海月。
“去國外和外國帥哥談戀愛吧。”我笑著說。
“嗯。”程海月像是賭氣似的說，“我才不要周澤那個爛人，你也別要周錦了，和我一起走吧，我養著你。”她說這句話的語氣很真誠，“周錦算什麼，很多男人都比他好。”我知道她又要勸我打掉孩子了，隻是我沒有告訴她，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
“我這邊還有事情就先掛了。”我說，“保重自己，有時間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