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吧。”我也不是救世主，“抱走吧，我不想要它。”
我說話的語氣淡淡地。
他們詫異的看著我，除了顧先生的司機，他應該很驚訝吧，但其實這種把自己親生孩子送人的事情，發生的不算少。
“你不要？”那位產婦率先說話了，她說，“沒生過孩子的女人不完整，你都不能生了。”
“那你真是太完整了，老了之後你是不是還要說沒有子宮脫垂的女人不完整。”我諷刺道，“那男人沒有子宮無法生育，是不是人生也不完整？”
她瞪著眼睛看著我，她整個人的樣子就像是短路的機器人一樣，她是男人培養出來的倀鬼。
“你是自願生兒子的嗎？”我問她，語氣稍微變得平和了一些，其實她這樣可憐，我不願意諷刺她。
她點點頭，似乎我剛才激烈的語氣讓她有些怕我，她這種怯生生的姿態讓人看著就想欺負，人是要有底線的，也要有堅持的東西，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別人隻會更加無所顧忌的欺負你。
“你可以不生孩子嗎？”我問她，“或者就隻生一個女兒。”
我這句話問出口以後，她還沒有什麼反應，站在這個女人身側的男人，和她的丈夫的父母率先不願意了，我掃了他們一眼，他們就都非常乖巧的噤聲了，他們隻是普通人，擅長欺軟怕硬，如果遇到比他們強大的人，或者隻是表現得比他們強大的人，他們就會像是蝸牛一樣縮進殼裏。
那個女人掃了一眼身側的人說道，“我老公三代單傳，我要是生不出兒子來，就是對不起老公，而且小姑娘不行，還是兒子好，人家都說養兒防老，女兒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
沒有選擇不生的權力就不算是自願，就是逼迫，最可憐的是就連她自己也覺得不生兒子是不對的，她的娘家人認為女兒是潑出去的水，沒有把她作為繼承人來培養，如果她也這樣想她的女兒的話，悲劇就會這樣一代又一代延續下去的。
“拿走吧。”我說，“我和你們沒什麼可說的。”
他們麵麵相覷，最終是這個女人丈夫的扔下一句狠話，“你可別後悔。”
我搖搖頭微笑著看他們，他們轉身就走，把門摔得震天響，我聽到走廊裏傳來那個嬰兒響亮的哭聲，我捂住耳朵。
“我要睡覺了。”我說，我想顧先生的司機應該能懂我的話。
“我訂好機票了，護照簽證都準備好了。”顧先生的司機自顧自地說道。
我偏頭看他的，他正一本正經的站在那裏，但我總覺得他並不像是表麵上那麼簡單。
“顧先生是什麼人？”
他的臉上露出了那種你終於問這個問題了的表情，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崇拜，他說，“顧先生是投資商人，他繼承的遺產就足夠揮霍幾輩子了，但他卻用精準的眼光投資了不少項目，最重要的是這些項目都賺錢了。”
“他為什麼要見我？”我又問。
他收起笑容看著我，他的眼神莫測，讓我覺得不安，他說，“你有價值。”緊接著他似乎擔心我會再問他什麼問題，他立刻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