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我死了吧。
他絕對不會知道我被人救出來了,也絕對不會想到我的命竟然這麼硬。
“我和他已經沒關係了。”我故作鎮定地說,我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親近到可以說這些事情,顧先生。”我的語氣十分疏離。
“你真的甘心嗎?”他問我,“我知道你做了什麼,也知道你擁有什麼,為他付出了那麼多,最後卻被拋棄,你怎麼忍啊。”
我感覺到我的手在不自覺得顫抖,我垂下眼睛說,“那是我的選擇,我曾有無數次的機會逃出那個泥潭,我卻不懂得止損,現在離遠了才看清楚,其實這個男人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好。”
“他最會裝模作樣了不是嗎?”他的語氣輕輕柔柔,就像是聽著我吐槽的小姐妹,我突然想起了程海月,“難道你不想揭開他的真麵目嗎?”
他說得每一句話都在鼓動我,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說,我隻能說,“我已經放棄了,我不願意爭,不屬於我的東西,就算是搶在手裏,它也會被奪走,以前我不懂,現在我明白了。”
他看著我搖搖頭,有些失望的樣子。
我直視他的眼睛慢慢說,“我不知道你叫我來得目的是什麼,但如果你想讓我成為你打擊周家的武器,那我隻能讓你失望了,我沒有心力,也沒有能力,您擁有這麼豪華的莊園,您想做什麼根本不需要找我不是嗎?”
他笑了,臉上的假麵具終於掉了,他黑色的瞳仁盯著我,如同一口深井,我隻覺得恐懼,他終於開口說,“夜太深了,就算是我也想找一個同路人。”
我覺得他的情緒在這一刻有些失控,我心裏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但是他在下一秒鍾就恢複了正常,他再一次露出了和煦的笑容說道,“那孩子的病不好治,我會為你找最優秀的醫生照顧她,至少在她的情況轉好之前,你先住在這裏吧?”他雖然說得是問句,但是語氣卻不容我質疑。
他在強迫我留下,似乎還沒有放棄他的打算。
我看著他,突然想起他剛才說過的,有些微妙的話,我問道,“你說你知道我擁有什麼,你認識顏展嗎?”
他微笑頷首答道,“你很聰明。”
他默認了,他就是站在顏展背後的人,他知道我拿走了顏展的大部分錢,想必他應該早就知道了。
我不禁有些心慌,但他既然早就知道了,也沒有一開始就找我,也沒有強迫我做些什麼,或者是用嚴厲的手段逼我交出來,可能這個叫做顧思平的男人並不在意那筆錢。
也許……
我仔細盯著顧思平,心道,也許他想從我身上拿走其他東西。
“我不會傷害你的。”顧思平或許是看出了我眼神中的戒備便說道,“至少暫時不會。”
我望著他不說話。
“我聽克裏斯托弗說,她叫夏珍是嗎?”他說。
我點點頭。
他微笑了一下說,“這是這座城堡裏第一次有新生的嬰兒,或許有機會我們該辦個舞會。”
我不說話,覺得這個男人越來越古怪了。
“夏小姐你也累了吧。”他說道,“蕾妮會送你去你的房間,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和你的孩子一直住下去。”
我點點頭就站起來向外麵走去,我能感覺到他一直在看著我,他的這種眼神讓我有些不安。
我打開門回頭看了一眼顧思平,他依然坐在沙發上,笑著對我頷首,他的眼神似乎在說你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