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大人放心,除了你,朕不會動晶府的任何一個人,晶夫人朕也會把她接到宮中同夢淵一起住。”
池隱玄不知是何時來了,晶允聽見池隱玄這麼說,連忙擦了擦眼睛,跪下行了一個大禮:“老臣謝聖上隆恩!”
池隱玄走上去扶起了晶允,歎了口氣,說:“朕原本就有意冊封夢淵為皇後,晶大人也算是朕的嶽父,就不必行如此大禮了。”
池隱玄一走,第二天早上就有太監扯著公鴨嗓念著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禮部尚書晶允身為禮部官員,執掌朝廷禮儀,本應表率群臣,以身作則,垂範後世。孰料其在其位不謀其職,販賣私鹽,買凶殺人。依律當斬首示眾。然念其德高年劭,功勳卓著,其女於宮中侍奉天子,朕不忍老臣悲痛,特從輕發落,加恩賜令自盡。欽此。”
晶允跪在下方,畢恭畢敬地接過聖旨,而後又高呼:“謝主隆恩!”
晶母在下方哭哭啼啼,又晶夢淵攙扶著才不至於倒下,晶母哀呼了一聲:“老爺……”晶允見晶母如此,心中更是痛苦,他扶起晶母,不知道說些什麼,也隻能叫著“夫人……”
晶母悲痛萬分,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在晶母暈倒的過程中,池隱玄差人送來了一壺毒酒。
晶允等到晶母醒後,兩人在房中說了一會話,安慰了晶母一陣後,便叫來晶夢淵交代後事。整個晶府都籠罩在陰鬱之中,晶母的哭聲就沒停過,等到晶允苦笑著喝下了毒酒後,晶夢淵與晶母便抱在一起哭得淒慘。
晶允死後,晶夢淵忍著悲痛為他置辦了棺槨,再在家中舉辦喪禮,一個大大的“奠”字掛在正堂之中,許多人來吊唁。
原本罪臣死後是不允許辦喪禮的,更不許人來吊唁的,但因為池隱玄念及情分,就破例允許了。晶允生前雖然做過惡事,但也做過不少善事,所以來吊唁的人並不少。
池隱玄一直等到喪禮完後才出現,他是親自來接晶夢淵和晶母去皇宮的。池隱玄和晶夢淵坐在龍鳳轎裏,而晶母則坐在另一輛轎子裏。
一路上晶夢淵都沒有說話,隻是紅著眼圈斷斷續續地抽泣著,池隱玄歎了口氣,伸手摟住她,應該是他最近剛回皇宮,事務特別多,他人也疲憊,所以聲音低沉沙啞。
他說:“夢淵,你別怪朕心狠。”
晶夢淵搖搖頭,“你對我晶家已是仁至義盡。”
確實,晶允犯了事,原本是要牽連全家的,可如今不但她安全,就連晶母也被接進皇宮。
回了皇宮後,安頓好晶母,池隱玄也交待一些事情給池隱渙,他們便又離開了皇宮。
哦對,你說司空霖?司空霖在到晶府前就說自己想先去找紫衣,便半路離去,去尋山穀神醫。
舟車勞頓五六個時辰,他們再次來到碧幽公子的家中,他們進去之時,就看見葉媛和碧幽公子在一塊練劍。
與其說兩人在練劍,倒不如說是碧幽公子陪葉媛練劍。碧幽公子看起來蔫蔫的,拿著一把劍一直在擋葉媛的進攻,轉頭看見池隱玄他們的到來,立刻就活起來了。
碧幽公子嘿嘿笑著,把手中的劍扔下,小跑著到了他們麵前,笑著問:“怎麼?來‘行水’的嗎?”
晶夢淵點點頭,看見葉媛跑過來,葉媛卻對她愛答不理的,晶夢淵還疑惑呢,突然想起那日自己失控時好像對葉媛並不友好,便笑笑伸出手,“葉小姐,我最近精神不太好,再加上那日我神誌不太清醒,要是有什麼冒犯了葉小姐的話,還請葉小姐原諒。”
葉媛也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主,撇了撇嘴,就伸出手握住了晶夢淵的手,也算是和解了。
葉媛用手肘撞了碧幽公子一下,清咳了一聲說:“死碧眼,既然晶允已死,我大仇已報,你就把‘行水’借給他們吧。”
碧幽公子雖點點頭,但卻站在那搖著扇子,絲毫沒有去取“行水”的意思,正當晶夢淵想開口時,卻被池隱玄攔下,他笑著對碧幽公子說:“明日我便差人送上金子,賦稅一事聖上也已經批準了。”
“好好好,本公子這就去拿。”
碧幽公子聽見池隱玄這麼說,笑嗬嗬地就轉頭進了屋子。
過了一會兒,碧幽公子便捧了一個木質的盒子出來。
那盒子看起來極其普通,一點也看不出裏麵放著珍貴的寶物,那盒子交到晶夢淵手中時,她隻覺得寒氣透骨,有些經受不住,她打開盒子,盒子裏裝著一顆像玻璃珠似的珠子,外表平凡無奇。晶夢淵伸手想要拿起,卻在碰到時候猛地縮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