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入了醫院,因為是遊樂場的突發事故,所以治療費用由遊樂場支付,辦好一切手續後,司言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轉眼就過了六七天,司言正躺在醫院的床上和坐在旁邊的白依大眼瞪小眼,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依依,你去煲個老火雞湯給我喝唄。”司言滿懷期待地看著白依,在說到“老火雞湯”這四個字時還咽了咽口水,也難怪,他在住院期間白依寸步不離的,哪有時間自己做飯,全都是叫外賣的。
白依歎了口氣,伸手像摸兒子一樣摸了摸他的頭,幫他把額前細碎的劉海攏到一邊,然後又用母親的口吻說:“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果然,她看見司言嘴角抽了抽。
她滿意地看著這一切,拿起包就準備回家給司言煲湯。
剛進家裏的廚房,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白依打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個女人,一個靚麗的女人。高挑的身材,一身水藍色的連衣裙,婀娜多姿,栗色的長卷發,精致的眉眼,精致的妝容。雖然她看起來像是富家小姐,但身上散發的氣質卻不是大家閨秀,而是一種豪邁的感覺,一股子禦姐範。
女人眯著眼睛,用狹長的鳳眼上上下下掃了一遍白依後,開口問:“司言呢?”
白依愣愣地回答:“在醫院。”
“是嗎?”女人似笑非笑地看了白依一眼後,整個身子都倚在門邊上,修長的手指地反複敲打著木門,發出急躁的聲音。
白依正在疑惑這個女人是誰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她手指上戴著的一枚鑽戒,分外熟悉。
這,這不是和司言手上的那枚鑽戒是同一個款式的嗎?
白依大驚失色,用手揉了揉眼後再看,發現還是同一個結果。
女人順著她的眼光看去,挑了挑眉,笑著說:“忘了介紹了,我叫麥涼,是司言的未婚妻。”
未婚妻!
這三個字像一個晴天霹靂,直衝白依的天靈蓋劈去。
看來林茉認為那是訂婚戒指是對的,可是……司言,你又為什麼要騙我呢?
果然,當來到醫院,司言看到麥涼的那一刻,臉上滿是驚訝,用手指著她,聲音顫得都不在同一個區域內:“麥……麥涼?”
可麥涼竟然沒有表現出見到未婚夫的欣喜,反而把頭一昂,冷哼了一聲,快步走到司言麵前,把手中的挎包狠狠地扔在了床上,砸到了他的腿,司言立刻大叫一聲,麵露痛苦之色。
“大姐,那是我受傷的腿啊!”
麥涼沒有理他,反而冷冷地問:“你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
司言也跟著冷哼了一聲,轉頭看著白依,然後露出了微笑,接著又轉向麥涼,一副狠絕的樣子:“打死我也不回去!”
白依看著這一幕,嘴角抽了抽。
這真是未婚妻見未婚夫的戲碼嗎?
麥涼看著司言沒有說話,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看著他光禿禿的左手,她惡狠狠地問:“你戒指呢?”
司言連忙收回了手,看到麥涼想要殺人的眼神,急忙從床邊的抽屜裏摸出了鑽戒,“大姐,有話好好說,千萬不要動武。”
麥涼可是跆拳道黑帶啊!
白依在一旁看著,覺得自己像個過路人一樣,他們才是故事的男女主角。心裏抽得難受,像要不能呼吸一樣,有什麼東西死死地壓在她心頭,讓她忍不住想哭。
白依有些落寞地走出了病房。
隔了一會,麥涼出了病房,走到她麵前,莫名其妙地問:“你知道辛德瑞拉是誰嗎?”
“是灰姑娘?”
麥涼搖搖頭,用手指著白依,“不,是你。”看到她疑惑的神情,麥涼又接著說,“司言的父親是軍區的司老司令,他的兩個哥哥一個是上校,一個是中校,雖然他沒能在軍區混出什麼名頭來,但他們家的錢讓他揮霍一輩子是夠的了,而我的父親是麥老司令,和司老司令是多年的好友。”
白依當時就愣在了那,又聽見麥涼說:“兩天後就是我和司言的婚禮了,你一定要來。”說完,麥涼蹬著高跟鞋走了。
渾渾噩噩地走進了病房,看到躺在床上笑得正燦爛的司言,白依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淚水不要命似地流出來。
“原來你的父親是司令啊,那你怎麼要落魄到來當牛郎呢?你明明已經訂婚了,又為什麼要招惹我?”
“不……不是……”司言看著她,欲言又止。
白依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睛,跑出了病房。
她以為司言是上帝為她打開的另一扇門,誰知道門後卻是萬丈懸崖。
明明已經訂婚了,甚至兩天後就要結婚了,他是個富二代,不過是在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