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柯最先發現軒轅馳的不對,他走到門口,該要跨過門檻的時候腳卻怎麼都抬不高,然後被絆了一下整個人就直直的躺了下去,她慌忙跑了過去,吃力的扶著他的身子。
“娘娘,他在發燒!”
原來軒轅馳這幾天身體一直都不好,但是為了不讓敬妃擔心所以一直沒有讓人通報,也沒有請太醫股來看,今天這麼一鬧終於抵擋不住,生生暈了過去。
敬妃摸著他滾燙的額頭眼眶頓時就紅了:“傻孩子!”
門外聽到響動的宮女連忙出去宣太醫,而袁柯則和一些太監一起將軒轅馳帶回了房間。
敬妃靜靜的在門口站了一會,突然厲聲講到:“慕容芊,你可知罪!”
“……”
慕容芊一怔,心髒突突的跳了起來,她膝蓋一彎就連忙跪了下來:“芊兒不知母妃是何意!”
“你可知剛才你說的一番話是大不敬之罪。”
敬妃一直都察覺的出來慕容芊於她人的不同,但是對於她內心真實的想法,今天還是第一次知道。在現在這個社會,如此的言行等同於是不守婦道,古代遵從的三從四德,即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老來從子,她顯然沒有做到這一點。而敬妃跟慕容芊到底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對於她這樣的想法當然不會認同。
慕容芊對此顯然是十分的鬱悶,她也明白敬妃的意思,畢竟自己的想法對於現在的她們來說太過荒謬,一直以來都是女子不願意為自己創造地位,才會有那麼多的悲劇。
“母妃,芊兒隻是實事求是,自古以來有多少女子被這所謂的等級之分逼死?人生來就是平等的,為何要有高低之分?”
說實話這所謂的官僚製度她不認可;三妻四妾的製度她也不認可;還有什麼嫡庶之分她更加不認可。但她畢竟隻是一個人,力量有限,能做的也就隻是自己心裏想想不舒服而已。
敬妃是第一次這麼嚴肅的跟慕容芊說話,也毫不憐惜的一直讓她跪著沒有起來:“如果你沒有能力改變著一切那就把自己的想法牢牢的縫在嘴裏。在這個皇宮禍從口出,誰也不想成為第二個蘭妃!”
“……”
慕容芊頓時沉默了下去,過了許久才緩緩回答:“芊兒明白了。”
房中
太醫過來忙碌了一番,把了脈,也開了一些藥方。軒轅馳的燒暫時被止住了,袁柯一直在他身邊照顧他,敬妃似乎是有意的,等到太醫看好之後就讓所有的宮人都走了出去,隻留下袁柯和軒轅馳兩人。
軒轅馳醒來的時候袁柯正拿毛巾給他覆額頭,他下意識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疼!”
他是習武之人力氣自然不必常人,袁柯又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被他這麼一捏冷汗頓時就冒了出來,表情也十分痛苦。
隻是軒轅馳似乎並沒有一絲憐香惜玉之情,隻是迅速的甩開了她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為什麼在這裏。”
“十皇子,你在發燒。”
袁柯本來是一個大大咧咧脾性也和思敏有幾分相像的女子,但是自從元宵節的事情以後,軒轅馳變了,她也有些變了。麵對軒轅馳的時候她不會再像之前那麼肆無忌憚。
原本是她們兩個女孩子公平的競爭她也樂於參與,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思敏不得不離開這裏,袁柯心中總是覺得她像是一個漁翁得利的人,在別人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之後,白白撿了一個便宜,她不喜歡這樣。
“十皇子,袁柯有自知之明,你對敏敏公主的感情我看的很清楚,元宵節以後也沒有想過再要和她競爭,所以你也不用這麼防備我,我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任何東西都強求不來。不過我也隻是一個禮部尚書的女兒,宮中到處是比我權利大的人,他們說什麼我沒有反對的權利,你討厭我,我也改變不了什麼。如果將來敬妃讓我嫁那我隻能嫁,即使你不願意,但是你也不得不娶我,這中間的因果關係我想你都懂。”
從某一方麵來說袁柯是一個極度聰明的女子,她知道用什麼方法讓軒轅馳放下對她的戒備,也讓軒轅馳開始對她產生一絲歉意。在他昏迷之前慕容芊的一番話一直都不曾消散,現在袁柯在這麼一說,軒轅馳果斷的沉默了。
“竟然十皇子已經醒了,那麼袁柯也不打擾了。該做的我都已經做好了,相信敬妃對你我都不會有什麼說辭。”
袁柯握著自己剛才受傷的手,起身緩緩的行了一個禮,接著小步走了出去,軒轅馳一直看著另一邊沒有說話。
現在他的心亂的厲害,對思敏的愧疚想念疼惜占滿了他整顆心髒,對於其他的事情一樣都放不進去。但是剛才慕容芊對他說的話又不得不讓他重新考慮起來自己到底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