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縣主立刻拉住沈鳶的另一隻手臂笑道“婉妹妹你自個兒的心上人旁人說不得,可莫要拉著鳶妹妹打掩護,她可什麼都不知道呢。”
見兩人又要拌嘴,沈鳶急忙找了話題道“就是在那次瓊林宴上,傳出來禦賜‘宣和第一才子’的稱號吧?”
想來是照顧著新加入的沈鳶,兩人默契的停止的拌嘴,曦縣主笑眯眯的看了端陽郡主一眼才拉著沈鳶知無不言道“便是那一次了,隻是公主府的事兒,不好說,須知高處不勝寒,特別是,若不是陛下即位時承大長公主的情,且永定王叔為人低調,悠遠哥哥承世子位後亦不涉政,悠塵哥哥自上屆恩科之後,如今也不過是寄情山水,偶同文人墨客品茗聯句。整個公主府都過著閑雲野鶴般的宗室生活,若悠塵哥哥站得高了,怕不用陛下發話,便會被有心人頂上了,畢竟我宣和的皇室…”
“漣姐姐!”聽見曦縣主越說越跑偏,端陽郡主立刻出聲打斷了她。
曦縣主感激的看了端陽郡主一眼,適時的轉換了話題“婉妹妹喜歡上的,便是當年禦封翰林院修撰的探花郎,如今白衣公卿的中書侍郎,賞菊宴隻宴請三品以上的官員攜家眷參宴,而這位如今才二十三歲年紀,便在中書省僅次於中書令之下的魏凜魏侍郎,恰恰是位正三品大員。”
說著曦縣主想到什麼,視線越過沈鳶看著另一側的端陽郡主道“我記得這位位侍郎是今年暮下才提拔上來的,你確定你你家門房給他下了帖子?”
端陽郡主聞言白了曦縣主一眼一副懶得答話的樣子。
曦縣主見狀了然笑道“是了是了,有你在,忘了誰也不可能忘了他才是。”想了想又叮囑道“不過傳聞此人是個‘笑麵虎’,心思深沉,你可莫要被他那張笑臉給迷惑了才是。”說罷又歎息一聲搖了搖頭自己接了話茬道“不過說了你也不會聽,這麼多年了,你要能聽的進去的話,又哪能像如今這般魔障了。”
曦縣主這番話向來說了不止一次了,端陽郡主也不以為意道“他就是這樣不行於色的沉穩性子,官場之上,若不能遊刃有餘便隻能任人魚肉,他有他的處事方式而已,於人品無關,而且就陛下和中書令對他的賞識來看,他也不會是個差的。”
兩人的聊天沈鳶插不上話,隻能好奇的在腦中描摹著這麼一個年輕有為的白衣公卿的輪廓,端陽郡主生得眉目精致,氣質典雅大方,能讓她看一眼便喜歡上的人,想來至少長相是不會差了,於是腦中的‘白衣公卿’又多了一副劍眉星目的俊朗相貌。
幾人聊著聊著眼見著就臨到了花園,此時院子裏絡繹不絕地丫鬟仆婦正腳不沾地的端著一盆盆品種名貴的菊花分別放在各個桌案上,剛過了水榭的回廊,果不其然地聽見管家的聲音從花欄後麵傳來道“陸夫人這邊請。”
端陽郡主聽見之後笑道“我們竟是來得遲了,禮部尚書夫人已經到了。”說著便帶著二女迎上前去道“陸夫人和玥姊姊可見是真正的雅人,為了這東籬院的菊花,每年都這麼早就來了。”
禮部尚書陸羽家的嫡幼女,年方二八的陸曉玥,向來是大家公認的雅人,才名或許不及前三,但若說舉止風雅性格恬淡,同輩的女孩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了。
陸夫人端莊含笑同端陽郡主寒暄兩句之後,便由著小輩們自己聊開了。
“端陽妹妹取笑了,這秋菊本就臨霜而綻,搖曳生姿風骨卓絕,我等賞花人若遲遲懶懶才來,怕辱沒了這一苑的傲骨。”待母親話落,陸曉玥這才淡淡的笑著闡明自己的觀點。
“既然玥姊姊如此雅興,我們也不拉著你閑聊了,你便同陸夫人先進去吧。”幾人也沒說上幾句,端陽郡主因要接著招呼客人,便笑著側身喚來侍女引著二人先去了東籬苑。
等陸曉月母女離開以後,端陽郡主和曦縣主才籲了一口氣,二人對著沈鳶笑道“你可知道,我們這些個附庸風雅的人物,同禮部尚書家這位真風雅的玥姊姊說話最是累人,偏生她還一本正經,那嚴謹的態度,與書院裏的老夫子遑不多讓了。”
沈鳶深有所感的點點頭道“方才婉姊姊同陸小姐說話的時候,我在一旁聽著都覺得壓抑。”
三人就著這個話題又是一通笑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