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奮讓我的手發抖,鑰匙老拿不穩。
他從我手中拿過鑰匙,那雙手瘦而蒼白,但很大,骨骼均勻。他打開鎖又把鑰匙分散開給了其他人,讓他們自己找鑰匙相互開鎖,這樣就快了很多。
一切讓他做來有條不紊,盡在掌握。
我把那些文契一起塞在他手裏聲音顫抖,說不好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冷:“快快走,能多快就多快。”
一陣黃泥雨劈頭蓋臉的向我砸來,一匹黑馬風馳電掣而來,馬上的黑衣人宛若天神。
如果魔眼帥男是一幅靜止的絕美油畫,那馬上的這個人就是動態的三維立體幻想圖。
我第一次看見一個男人可以把黑色演繹到極致,從人頭到馬腳無處不黑,卻又無處不帥。又酷又帥。
他坐在馬上,讓馬看起來都超級帥,足見他的魅力。
一樣被雨淋透,在黑衣人身上可是看不出有一點狼狽,雨水劃過他的臉,剛好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臉,左臉頰有一道短短的傷疤,讓本來極有男人味的臉上多了一分邪邪的頑劣。
兩道劍眉讓眉骨看起來更立體,鼻梁高挺,眼窩深陷,黑黑的眼眸深潭一樣,掉進去就是一個死。
此時他並沒有看我,而是在俯視一切,目光裏全是寒冰。
棚子裏那些剛剛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小兵,被他看得全都抖如篩糠。他出現在金戈鐵甲士兵中,用淩駕一切的氣勢。
他看起來也是神,死神!
“給我住手。”黑衣人聲音冷冷。
我猜這是個大人物,可我現在渾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興奮著叫囂著,已經管不了這麼多愛誰是誰吧!
走到黑馬頭前,把這些男人攔在身後:“為什麼讓他們住手?”
“他們是我的俘虜。”
“可現在已經不是了,我剛買下他們,他們是我的了。”我還特意把下巴抬一抬。
他冷冷一笑:“真是笑話,明月國裏還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也一笑,露出葉之雲的小酒窩:“為什麼不敢呢?難道是因為你太帥了嗎?沒關係現在就有人敢跟帥哥說話。”
聽完我的話,本來還是冷冷的表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眉目有些糾結哦。他臉部的輪廓太分明,讓我看得更清晰。
“放肆,俘虜不賣。”這是暴喝。
靠,我從前也沒遇到過這麼囂張的人,挑戰我的修養是不?
“這位帥哥,我真的剛買了他們,不但拿了鑰匙,而且我還有契約。”我還是對著他笑,表情認真又天真,氣不死他勢不罷休。
黑馬帥哥向那群小兵掃一眼,其中一個小頭頭模樣的抖出來,“不,不是我們賣的,她衝進來扔下錢硬搶走……”
不等說完,人就癱軟在地。
那黑馬帥哥也沒幹什麼,他連看都沒再看那些小兵一眼,我隻看見他握韁繩的手緊一緊,他還是在對著我說話,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那跟你買回來,十倍的價錢。”
我對著黑衣帥哥攤手樣子無奈,表示我一點辦法也沒,我不怕他。
“可我不缺錢啊!”
還是剛才的那個表情,又說:“這可怎麼辦,早知道就不把賣身契給他們,現在他們也不是我的人,他們是他們自己的人。大人您要買,隻能跟他們商量,可賣不賣我就不知道了。”
魔眼帥哥微笑著看著一切,一言不發。
我走到他麵前,手伸進脖子裏摸了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我實在不好把所有牌子都拿出來挨個挑。老天保佑希望能摸到一塊麵值小一點的牌子。
在場的人都看著我手上的小牌子,我想他們都比我要清楚它是什麼。
“哥哥,謝謝你救了我,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我突然覺得,我很有演戲的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