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熊熊燃燒的火焰,蕭補霆麵無表情,當火中之物成了黑炭,他袖袍一揮,熄滅了火,將焦黑的碎片吹入更深的洞穴中。
蕭補霆負手走出山洞,洞外的李奕劍正仰天發呆,時不過午,蕭補霆沉聲說道:
“問出來了,是一個叫做聖佛救世教的組織,這個采花通緝犯,甚至還沒入教,對教會細節所知不詳,不清楚其中之人麵目。”
山洞所在較高,眼皮微抬,世外與身具遠,樹樹綠擻搖影,分外安寧祥和。蕭補霆目光冷漠,遠望群山,沒有一絲出塵氣息,殺人更讓他寒冷。
“采花賊說他是被人陷害的。李兄,你的想法呢。”
“陷害嗎?”李奕劍眼睛微眯,正在享受太陽的沐浴,接著再說,“有意思,有意思,看來這裏是真的靠近鬼堡域了,地域本身特殊,邊境地方看管不嚴。才讓這些邪佛外道大展其能,用來養老,成富家翁!”
沒有修真資源,修真者自然不願逗留。人來人往少了,肉身開始衰敗的修真者,多會在這樣的地方安度晚年,搖著各類旗幟,吸收凡人信徒,門中長輩對這些徒子徒孫,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天長地久就成了約定俗成的壞事。
三大天周域自然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可鬼堡域本就是邪魔歪道橫行之地,不出奇。這些背後有‘聖’的教會,可以說偷蒙拐騙無所不用,給自己後世子孫,留下無數家財,幾代人不愁!也有非養老者,特來建立邪教,用意不得而知。低等的修真材料,用世俗金銀財寶,會有可能換來,高等階的就絕無可能。
蕭補霆點頭同意,東橫百域每個域都不同,其內生活習慣,習俗也不盡相似。多受地理和修真者管理程度影響,就像鬼堡域,因為一年一度的鬼潮,長久以往便有了鬼堡域之名,修行的功法和手段,自然也走上邪異一類。
“那麼我們去為民除害?”蕭補霆試探一問,大多數計劃都聽從李奕劍安排,他在智謀上比自己厲害許多,蕭補霆心知肚明。
李奕劍燦爛一笑,搖搖頭:“非也,非也,此乃是衛道立德的功業!這等邪魔歪道禍害眾生,以聖佛之名欺騙民眾,長久往後必然民不聊生。我等心懷正理的修士,怎能坐視不顧!必須抓緊時間!以雷霆之勢,蕩除外道!讓大道得以伸張!”
“這種話,又是你家族哪位大人物說的。”蕭補霆滿頭黑絲,同行許久,他發現李奕劍老是說些稀奇古怪的話,從李奕劍根本不談他家族這一點看來,他不喜歡自己的家族,或者是有忌諱!說些不合形象突兀的老話,一度讓蕭補霆以為,這翩翩公子腦子有問題。
“啊啊,前麵一段是我自己的,後麵那是某年妖族戰事,我四伯說的。”李奕劍已經將說他人之話,當做一種習慣,自己根本不在意。
“走,去探探這聖佛的根底!”蕭補霆說完,人就往山下飛奔去,李奕劍如影隨形。
“不知是散修謀劃,還是門派中人,得看看。”李奕劍賞花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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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葵縣很大,在這個羅生域和鬼堡域交界處,雩國算是邊境線為數不多的大國,而蜀葵縣是這個國家經濟大縣,來往貿易繁盛,是個典型的邊境商貿城市,內裏龍蛇混雜不知深淺。
繁榮的城鎮少不了哭樂笑悲,頭戴鬥笠的蕭補霆漫步在大道之上,旁觀他人一舉一動,一心一想。成了修真者,不出意外,修為越高修行越慢,動輒數年數十年,甚至百年閉關不出。蕭補霆沒有經過百年滄海桑田,今朝無故人的經曆。
他因為金天大地未老先衰的影響,曾經變得對時間感覺很粘滯,好在一年半沒有再進那地方,這一症狀已經安然。
喧鬧的城市,有太多奇怪的人物,貿易帶來了一切,跋扈囂張之輩比牛毛還多,所以邊境城市巡防力度大,蕭補霆已經見過三四批衙差巡邏,現在就吊在一衙差隊伍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