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隨時能傳遞消息的寶物太麻煩,兩人聯合作戰,兩方都要去推斷現狀,再去猜李奕劍究竟想做什麼。他對敵人的了解有多深,他對戰術運用要做到什麼地步,一切都不得而知。
李奕劍他要做什麼,蕭補霆都得先去鬼靈蜈蚣一戰那裏看看。那裏離自苦寺很遠,鬼靈蜈蚣被自己打成兩截,帶不了敵人過去研究,自苦寺的人應該找不到戰場。
隊友應該在戰場留下了線索,就是不知自苦寺中養老的修真者,能給自己帶來多少靈石。
殺人,對與錯無用,殺是心神無情,理難擋。蕭補霆現在很迫切變強,強大到能掌控金蟬珠為止!神秘莫測的珠子留在識海中,自己的命運難定。
身姿飛躍,接近昨天與鬼靈蜈蚣一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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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外麵世界雖然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但對自苦寺的僧人而言。今日全然沒有悠然深遠的禪味,壓抑的氣氛,快壓迫瘋了普通的僧侶。
寺院眾人都小心翼翼,尤其是經過藏經閣時,憫普小僧人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出,害怕觸怒閣中方丈和其他上師,惹來火氣。
剛才清塵掃除的師兄,失神犯了個小渾,失手破了紙窗一個小窟窿,就被靜慧首座打殘了,生生打殘了啊!師兄口吐黑血,眼看半條魂了歸西天,恐要登臨極樂。
平日沒得見幾麵的首座,性情竟然狂凶魔惡,一點佛法佛理都不講,一頓毒打把師兄都要快打死了!佛啊!
難道真如師叔所言,上院五座,已經決定要將手下僧人都殺了?所以什麼理由道理都不講,直接要所有人的命。
憫普心懷忐忑,方丈她們真是要血洗自苦寺的話,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師叔叫我逃跑,想方法逃出自苦寺,這方法又如何想出來,自己的又能活到有機會的時候嗎。
少年天才悟性過人,可惜稀缺經驗,苦苦思索不得,思到半途,驚然有人與己說話,急急清醒,聽人說話。
“你去將菩提院飄進的灰渣,清理幹淨。”
憫普前鞠合十稱是,眼光偷瞄,原來是菩提院的主人靜湖,憫普心中翻湧憤怒和仇恨,下一瞬又自我釋然,坦然自若回答:
“是,靜湖堂主。”
靜湖消瘦的麵容古井無波,不置可否輕嗯一聲,便走了,留下暗自心驚的憫普。他偷偷鬆了口氣,把真明師叔說的話藏在心中深處,一路走去菩提院,詠念佛經不升念頭。
夕陽西下,愁斷少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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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野獸沉鳴,飛鳥靜呆,天上紅玉溫潤,月光清清,星辰璀璨,偶有陰雲遮蔽美好。
不管白天如何心驚膽顫,夜晚逐漸吞噬一切的黑暗,吞噬生命,個人的擔憂成了黑暗的祭品,世界一同歸寂。
山門昏暗,通徹夜晚的滿殿燭光消失了,野獸蠢蠢欲動,幾多向往人多肉多的仙境,心中想著獸腿抬著,就要走上山門。
過去害怕火光,現在火光消失了,這飄出無數人味的地方,還有另一種味道誘惑太深,驅使眾多猛虎山狼前去。
林中一隻斑斕三色虎,凶猛一爪子拍開前麵的猞猁,也沒心情去吃,一心想趕到自苦寺。那山下平日有著強大的氣息,但現在這氣息若有若無,瘋狂刺激著三色虎,生來的獸心直覺認為是對的,吃了會有巨大的變化,貪婪前行。
三色虎也是這一方霸主,一路無阻,殺到了自苦寺山門前,眼前突然一道黑影站在山門中間,旁邊兩盞淡黃燭光無聲襯托他,就如左輔右弼靜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