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整天莫衍都陪著我,晚上我們早早便偎到了床上,兩人打打鬧鬧好似新婚的夫妻。直至兩人快睡著時,莫衍依在耳邊輕聲對我說想把憩斯送至頤香閣陪太皇太後一段時間。我想想目前在宮中確實不如出宮好,且太皇太後一向對我疼愛有加,對憩斯應不會有差,便同意了莫衍的提法。
早膳剛用一半,素清便來通傳說是憩斯在正殿等我。這麼早憩斯便來了,定是有事,連忙放下筷子,急急忙忙出去迎憩斯。
“斯兒……”但見憩斯臉色蒼白立在殿中,我開口輕聲喚她。
“姐姐……”憩斯見是我,也連忙向我走來,走到跟前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斯兒,你這是幹什麼啊?你還有傷在身,快快起來啊。”我連忙扶住憩斯,焦急地說道。
憩斯執意跪著,眼中布滿了淚水,搖頭說道:“姐姐,斯兒不想離宮啊,求姐姐求皇上收回旨意啊。”說著從懷中拿出了聖旨。
原來是為了此事,我攙著憩斯的手,“斯兒,你先起來。”說著將憩斯扶了起來。小心將她扶到椅子前,與她一同坐下,開口勸道:“斯兒,皇上下這個旨意是在保護你啊。”
“我知道,可我不想離開宮中,不想離開姐姐啊。”憩斯肩膀顫動,瑩瑩淚珠一滴一滴從粉頰上滾落下來。
“傻丫頭,去頤香閣隻是權宜之計並不是就不回來了。”我拿出絹帕細心地為憩斯擦拭眼淚。
憩斯的淚水越流越急,我怎麼擦也擦不完,她緊緊握住我的另一隻手,咽嗚著聲音說道:“斯兒都明白,但斯兒不想離去啊。求姐姐成全斯兒。”
“斯兒,是姐姐對不起你,你此次受傷姐姐是難逃其咎啊,姐姐不想以後再看到你受到傷害了。太皇太後人很好,你在太皇太後身邊,我很放心。”我輕拍憩斯的手安撫著她。
“斯兒從小就想與姐姐一起,見姐姐也入宮來,斯兒真的很開心,姐姐獲寵斯兒也是由心歡喜,斯兒隻有一個心願就是想陪在姐姐身邊,就算吃苦受傷斯兒也無怨啊,求姐姐讓皇上收回成命吧。”說著憩斯又起身要跪於我身前。我連忙攔住了她,“斯兒,你這是何苦呢?我們隻是想保護你啊。”
憩斯淚眼婆娑地看著我,聲音有些悲切,“求姐姐成全……”
輕歎了一口氣說道:“罷了,罷了,你將聖旨拿來,我試試吧。”
憩斯臉上浮上了欣喜,聲音有些激動的說道:“斯兒多謝姐姐的成全。”
我輕輕摟過憩斯,輕聲說道:“你這個傻丫頭啊。”手輕撫過憩斯的背,竟有些粘稠,我忙收回手一看,是血。
“斯兒,你身後的傷口裂開了,來人啊,快快將顧太醫找來。”我輕輕扶起憩斯,深怕一不小心又牽扯了她的傷口。
憩斯朝我虛弱一笑,說道:“姐姐,我無礙的。”
“這還叫無礙,血都滲到衣服外了,你想嚇死姐姐啊。”我語中盡是心疼。
扶憩斯到我的床上,讓她輕輕趴著,憩斯趴在床上,對我安慰一笑,柔柔開口說道:“姐姐的床好香啊,聞得我都醉了。”
“傻丫頭,這時候還有心思說笑。”我見到憩斯臉色越來越蒼白,心中不忍越脹越大,起身倚在門口張望著,心中念著顧仲哲快些來。
稍等了一會,便見顧仲哲提著藥箱小步跑來,見到我,臉上欣喜劃過但馬上又隱而不見。
我顧不得許多,連忙開口說道:“顧大人,憩斯背上的傷口裂開了,流了好些的血,現正在我的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