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無暇耷拉著腦袋,在汴京的大街上失魂落魄的遊蕩著,三月的風還帶著些許的淩冽,吹過來,卻吹不散他皺亂的心池。這些天白絳雪對他的態度異常冷淡,不論他做什麼,她都是一副客客氣氣的樣子,但是他能感覺到那客氣之下所隱匿的冰冷,這讓他非常苦惱。
就在宋無暇出神地想著白絳雪時,忽然迎頭撞上了一個人。
“公子是如何走路的,難道是螃蟹嗎?”
宋無暇抬起頭一看,原來是是絳雪身邊的丫鬟雪畫,他忙行了一禮,恭敬地賠禮道:“無暇莽撞了,因了剛剛在想事情,所以冒昧撞了姑娘,還請姑娘多多諒解。”
雪畫沒想到是宋無暇,本來對他是一肚子的怒火,但看到他畢恭畢敬地向自己賠禮,又想到那日自己當著很多人的麵把一盆冷水澆了他全身,如今他非但沒有怨恨,反而更加有禮,雪畫想到這裏,不禁捂嘴偷笑道:“我道原來是哪個冒失鬼,原來是鼎鼎有名的‘胭脂公子’。”
宋無暇搖著頭,一副可憐相,說道:“雪畫姑娘就莫要再取笑我了,如今我還是什麼‘胭脂公子’,純粹成了無人過問冷眼相向的可憐蟲兒了。”
雪畫隻笑著不說話,心下卻知道他的話中之意是在說白絳雪這些時日對他冷冰冰的態度。
宋無暇知雪畫性情剛烈,一心護著白絳雪,所以也不敢直接問她白絳雪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冷落自己,隻旁敲側擊得試探她。
雪畫看宋無暇吞吞吐吐一副模樣,於是純心逗他,裝作要走的樣子,慢條斯理地說道:“既然公子沒有別的事情了,那雪畫先行一步了,姑娘還等著要吃桂花糕呢!”說著,指著竹籃裏的糕點說道
宋無暇慌忙扯住她的竹籃,央求道:“好姐姐,你是純心要看我的笑話麼,你知道我這些天為了什麼如此煩惱。”
雪畫看著宋無暇一副小兒神態,“咯咯”笑個不住,扶著腰杆上氣不接下氣得說道:“我自然知道你是因為什麼,但為了姑娘,我還得懲罰你一下,須得你親口說出來才是。”
宋無暇隻好厚著臉皮,說道:“好姑娘,那日你澆了我一身的冷水還不夠,今日還要看我笑話,那我就厚著臉皮如你所願吧,我且問姑娘:白姑娘這些日究竟是因為什麼冷落我,那日去我家探我時還好端端的,如何再見我時卻是這般態度?”
雪畫柳眉一揚,正色道:“公子當真不知?那可是真辜負了我們小姐那顆懵懵懂懂的心!”
宋無暇茫然地望著她。
雪畫歎口氣,說道:“你們兩個人,真是……那日小姐聽說你自殺了,所以心急火燎地去看個究竟,受到你父母的阻攔和奚落在她意料之中,當然也不是為了這個才和你置氣。誰知臨走的時候,有一位天仙一般的妹妹竟然冒了出來,和你親親熱熱地挽著你母親的手進入了你府中。你說,姑娘心中可好受?”
宋無暇呆呆地望著雪畫,思索著她剛剛的話,一下還沒有想明白。
雪畫接著說道:“我說姑娘對你的心懵懵懂懂,連她自己都不知曉的,隻有我們這些整天跟在身邊的人才看得清楚,她隻知自己難過了,高興了,卻不知道自己對公子的那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