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明池的慶祝大典上,雖然皇上沒有露麵,但裹著棉被的衛王殿下卻出現在了眾人麵前,他和花魁白絳雪那神情的對望,無疑是金明池畔一道亮麗的風景。以至於人們沉浸在他們的款款深情中,忘記了這樣的慶祝娛樂,一向是少不了一個人的。
這個人,就是一向好附庸風雅的風流王爺趙廷美。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出現在金明池。
流言首先是從楚軻的嘴巴裏傳出來的,第二日,他見到妙芊芊的時候,故作神秘的說道:“芊芊,你知道昨日齊王殿下為什麼沒有去金明池嗎?”
妙芊芊瞪了他一眼,一把推開他,打開了閣樓的窗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卷著細細的浮塵。
“你要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會嚇一跳。”楚軻粗聲粗氣地在她背後說道。
但妙芊芊依舊不理他,自從上次她被他強吻之後,她不再與他說話,一見到他便板起臉,這讓楚軻著實苦惱。
“芊芊,我告訴你好了。”楚軻自知做了理虧的事情,所以也不生氣,嬉皮笑臉地說道:“不知道哪個王八羔子在皇上將要出宮的時候告了一狀,說齊王要在金明池發動政變,奪取皇位;並且計中有計,一旦皇上當天不上當,他就要裝病,在皇帝過府探病的時候,再關門殺人!讓皇上自投羅網,他好守株待兔。
”
“啊!”妙芊芊大驚失色,齊王平日一貫醉迷青樓,完全不在政事上用心,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陰謀。
楚軻看妙芊芊被驚到了,得意地說道:“怎麼樣,我都說了,你一定會被我這個消息嚇壞的。”
“那後來呢?皇上怎麼處置齊王了?”妙芊芊忘了他們之間的怨仇,忙湊上前去問道。
楚軻看到妙芊芊和自己說話了,喜不自勝,忙一本正經地說道:“可歎啊,一朝富貴就這麼沒了,齊王被罷免了開封府尹的職位,授西京留守。開封府一職已由右正諫大夫李符接任了。”
妙芊芊歎了一口氣,道:“皇上還算仁慈,好歹隻是調離京中了。”
楚軻冷哼一聲,道:“你想得太簡單了,我雖然不參政事,但我猜想,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妙芊芊不解地望著他。
楚軻壓低了聲音道:“知道金輿之盟嗎?杜太後臨終前留下的遺詔,兄終弟繼,就是這道遺照,皇上才能名正言順的接替了太祖皇帝的位子,但若是按著這道遺詔,皇上百年之後,皇位應該傳給誰?”
“齊王!”妙芊芊脫口而出,隨即又捂住了嘴巴。
“所以,皇上一直防著齊王呢!如今皇上的箭傷頻頻發作,立太子勢在必行……”楚軻一臉壞笑道:“有一日,我去為皇上畫像,中間皇上打了個盹兒,在睡夢中,他一直念著齊王的名字,那口氣,恨不得……”楚軻搖搖頭,不再說下去。
“那齊王現在如何?”
“被軟禁在王府了,隻待擇日離開京城,去西京上任了。”楚軻翻了翻眼睛,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宋無暇紅漲著一張臉,踉踉蹌蹌地推開門走了進來,跟著的丫鬟攔都攔不住,他一進來便歪在就近的椅子上,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