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方才那紅衣上君離開前,望著自己的臉露出的驚異。
他似乎昨日在慕白上君的臉上也見過,那時,慕白上君是要叫自己什麼。
穆,穆什麼。
沉璧無端端的突然想起了穆承璟三個字,猛地一愣,抱著懷裏小徒兒的手都是一緊。
穆承璟,為什麼會想到這三個字,這不是那個和少帝殿下有故的西涼君王的名字嗎,自己怎麼會想到這上麵來,真是糊塗了。
定是這幾日聽這個名字聽多了,說不定自己隻是和那西涼君王一樣湊巧姓了一個字罷了,亦或者是自己根本就不是姓這個穆字,樹木的木也有可能啊。
自上古,到九界,修道之人接拋去姓氏,隻留下名字,有些人更是連過去的名字也全然不要了,直接就另取一個。
對了,自己記憶初始之時,應該也是不記得名字的,那為什麼自己會喚現在的名字。
自己遇上的第一個人是祁豔,那時自己是怎樣說的。
“吾名,沉璧,沉心如璧的沉璧。”
沉璧記起來,驀然一僵,沉心如璧,他,是對何人許了沉心如璧的心思,又是對何人許了沉心如璧的承諾。
沉璧正想得入神,臉上突然察覺到一陣濕意,回神就看見自家小徒兒那張毛茸茸的狐狸臉正湊在自己眼前,還一臉躍躍欲試的伸著小舌頭,打算再舔自己一口,看見自己回神也不打算放過,依舊是死性不改的黏黏糊糊的在自己臉上糊了一臉口水之後,再一臉正經的別開視線,裝作是在看別的地方,仿佛是真的是什麼的沒有幹。
跟在後麵的少年瞧著這通了人性,還臉皮子忒厚重的小狐狸,驚訝的張大了嘴,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沉璧看得好笑,心間的鬱氣頃刻間就被散的幹幹淨淨,使勁的揉了幾把小狐狸的小腦袋,看著她心虛的不敢反抗的小模樣,連心劫都去了不少。
雖說不是人生苦短,可是依舊不妨,及時行樂。
而穀內小樓裏頭,凰殷坐在昔日主人最喜歡看出的二樓廊下,看著那不遠處的一片粉色風流,驀然想起了那年,將自己移走的那個青年帝君,和方才看見的那個神祗的麵容,一模一樣……
不可能,不可能是那個人,那個人的屍骨如今還在樓下埋著,自己也是那個人的孩子移回這生死穀的,自己在這裏守了兩百萬年,自遇見主上被點化靈智,到後來被移栽到長枕宮,最後被移回生死穀,到如今兩百萬年。
那個人的屍骨早就化成灰了,不可能是那個人,而且,蘇鬆不是還來和自己說過了嗎,主上忘了那個人,把這凡世的一切都給忘了,忘得幹幹淨淨的,沒有一點剩餘。
那麼,不管這人是不是那個人,便都要讓他知道好了。
主上不應該想起來這個人,不應該記起那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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