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給他蓋沒有全蓋上,她又整理著。低頭正拉著被頭往上拽的時候,他則睜開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當她覺察到他在注視她的時候,她的心害怕的抖動了一下。閃開眼睛,慌亂地拉好被,然後走開。
他又開始吩咐:“楊姐!你也要洗洗,你身上的味更怪!醫院味混合著酸臭味,一會會把我熏死的。”
青子的臉被他搶白的一紅一白的,就像是一盞變幻顏色的霓虹燈一樣,熱辣辣的低燒,逃命似的進了衛生間,打開水龍頭,衝澡。
他在外麵扯著嗓子故意喊:“哎!傻大姐。你會打水龍頭嗎?別把涼水當熱水凍感冒了。”喊完他自己在那裏開心地輕笑。
溫熱的水流從她身上緩緩流過,一點一點地親吻著潤滑的肌膚,舒服極了,一天的疲勞被水氣蒸發的無影無蹤。
洗過澡,舒服了很多,也輕鬆了很多,開始洗著換下來的衣服和床罩。她的動作非常輕快,沒有累的感覺。她的生命洋溢著火熱。
一切收拾停當,躺在床上,驟然想起齊植霖房間的窗戶還沒有關,爬起來去關。
站在窗台上關著通氣窗口,一股疾風吹了過來,她不由自主向後一躲,又怕摔下窗台,下意思地伸手抓住了厚重的窗簾,這時一個東西被她拉到了地上。隨著啪的一聲,一個帶玻璃物品摔碎了。
她低頭一看是像框。
他也聽到了響聲,幾步衝進來,看到地上的鏡框,心疼地罵道:“怎麼這麼笨著,關個窗戶還能打碎東西。”
他嘴裏損著青子,反倒伸出手,示意扶她跳下窗台。她借著他的扶持安穩落地,蹲下,撿著碎玻璃,還有那個相片和木框。
齊植霖彎腰伸手搶過去相片,一塊碎玻璃也被他扯飛了起來,這個碎玻璃也正劃破了青子的手指。她情不自禁地把拿在手裏的碎玻璃片散落了一地。幾點血液滴在碎玻璃上。散落成紅梅點點。
青子握著流血的手指,使勁地捏著,不讓血向下流。
他拿著相片正向門口走,聽到散落地上的碎玻璃片,回頭看,看見青子流血的手指。不知道是心痛還是埋怨,嘴裏開始數落:“幹點活就要血汗錢!”
“每天我打掃的時候,這裏沒有物品擺著,今天怎麼會有東西呢?”
“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就不能拿動嗎?木魚腦袋。”
青子咬著牙,忍著心痛,蹲下繼續撿著地上的碎玻璃片。
他返回來,蹲在她的近旁。生氣地說:“已經碎了,一會在管它吧!消消毒,別感染。”說著讓青子把碎玻璃片放在地上。給她擦血,消毒。然後下了逐客令。
“這個還沒有收拾呢?”
“你去睡覺吧!我自己來。”
青子知道她今天又惹這個家夥生氣了,而且打碎了這個家夥心愛的鏡框。好脾氣地向著他求情:“對不起,明天我去給你重新換個相框。”
齊植霖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依然撿著地上的碎玻璃渣。動作很是緩慢,很是輕柔。有一種打擾它的成分在裏麵。
青子開門出去,心裏想著明天一定給他補償一個相框。相框裏是誰,她一點也沒看見! 他那麼寶貝,上麵一定是他心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