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青子真的不清楚如果她愛過會怎麼去做。
“怎麼會不知道呢,你對衛東現在是怎樣的看法。”齊植霖問著居然坐了起來,望著黑暗中在沙發上躺著的青子。
青子沒有想到齊植霖居然把問題問到了自己的頭上。心裏有些不知所措。這個問題問得太突然,太不是時候。霎時間,青子的腦子裏一片空白。青子感受到了齊植霖的異動,也起身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齊植霖。看見齊植霖已經坐了起來,青子也坐了起來。一時無語,隻是默默地對坐著。
齊植霖沒在往下問,繼續自己的問題:“你覺得我現在接受阿靜是最好的選擇,對文歆抱歉一生,是嗎?”
青子沒有馬上回答。青子對於齊植霖剛才關於衛東的問題還沒有退出,想法還沒有轉回來。齊植霖居然又這樣問回原來的問題。她的思路還很模糊,不清不楚。
齊植霖無助地向後一仰,再次倒在了床上。青子也緩緩地躺在了沙發上。
此刻青子的內心很慌亂,不知道是齊植霖看穿了她的心事有意試探她,還是真心和她商量解除文歆痛苦的辦法。青子也試探地問:“你真的想再次去爭取文歆的愛情嗎?”
“你又有什麼想法了?”齊植霖反問,他對於青子沒有回答出關於衛東的問題,他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我站在一個旁觀者的立場上看,覺得對文歆的歉意還是以其他方式回報才好。這樣於你,於文歆,於柳城都是最好的。對你母親和阿靜也是最好的。”青子繼續表達著對事情的看法。
“最合情合理的看法。但是我無法認同,我有自己的原則,自己的人生觀,誰也左右不了我的生命。”齊植霖語氣柔軟地否定了青子為他規劃的人生。
“哪你還會生活在深潭中,你終究無法自拔。你總不能把你的母親殺了吧。她的生命似乎以你痛苦為快樂。你們母子前世一定是仇人,今生才會以這樣的身份來相報。你們不是相煎的滋味,彼此是烹炒的煎熬。”青子不假思索地順嘴胡說,把她在齊家的所想所看一股腦抖了出來。
“你是不是腦袋有毛病,意識不清楚,用你的心度量別人的心,把別人說成這樣惡毒!不會說話就閉嘴。我是惡人,你這樣說話又有什麼區別。”齊植霖忽然一反常態,對於青子說他母親的壞話,很反感,居然開始怨毒青子的心無芥蒂。堅決製止青子的猜想。
青子被齊植霖噎的,胸開始鼓脹,心開始急跳,全身不舒服,隻想站起來大聲咆哮。她努力地控製著自己,心裏怎麼想都是不舒服,終於無法忍受,忽地在沙發上坐起來,帶起一陣風。涼涼的。青子看著床上的齊植霖,隻是還有話想說。
齊植霖居然還不依不饒:“以後你還說這樣的廢話,別說我不客氣。”話沒有說完,齊植霖也坐了起來,掀掉自己身上的被子,下了床。
青子有些心慌,看見齊植霖真的動了氣,不知道會不會打自己。所以擺好架勢,隨時做好防範的準備。
齊植霖心煩地在地上走了一圈,發現青子恐慌地看著自己的樣子。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他穩定了一下情緒,假裝去了一趟廁所,然後爬上床,本來臉是向著青子坐著的沙發的,看見青子愣愣地坐在哪裏。齊植霖翻了一個身,把脊背送給了青子。
青子無法釋懷,無從發作,也恨恨地站起來,穿上拖鞋,拉開門,來到走廊。青子習慣性地搜索著阿靜的剪影,小心翼翼地在走廊中走著,看不見阿靜的剪影,青子心裏覺得不正常,老是神經兮兮地四處張望,不知不覺已經下了樓梯,來到客廳裏。
青子又習慣性看著沙發上哪個背脊挺直的老太婆。這次沒有失望。青子看見齊母依然筆直地坐在沙發裏,黑暗中一雙明亮的眼睛,閃著晶亮的光芒。此刻齊母也正直視著青子。青子心裏已經不再懼怕齊母了。她在心裏開始同情齊母的處境和際遇。一個女人過的這樣悲涼,即使再富有,那也隻是光彩的表麵,內心依然是空洞無著落的,怎能不值得同情,不讓人心生憐憫!
青子同情地喊了一聲“媽”。齊母沒有應答。轉回臉,堅定地看著正前方,臉上一點表情也不存在。青子更覺得齊母悲涼。一個人的心被煎熬到什麼程度,才會這樣沒有了知覺,沒有了起伏。青子在短時間內無法理解。她回到齊植霖的臥室,拉開櫃門,拿出一床絨被,下了樓,替齊母圍在身上。齊母沒有拒絕,依然冷冰冰地對著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