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來到法國的新婚夫妻,開始了他們的新婚旅行。也開始了他們的心靈之旅。
隻有兩個人交心才能走到最後。他摟著她的肩,跟無數對親密戀人一樣,相依相偎走在巴黎浪漫的街道上。
她說:“剛才我的眼裏有了一幅夢境中的畫麵,我想一輩子把他留駐在生命中。”
齊植霖對於剛才青子的神思遊離他的心早已感受到了。他說:“一輩子的生命旅程很長,能夠一起走下去,其實是兩顆心的旅行。”
她說:“你會把心交給我嗎?”
他沒有回答,隻是說:“今天我就是你的專職導遊!我會為你講述美麗浪漫的巴黎和巴黎街頭兩個中國青年的凱旋門之戀。”
她知道他要告訴她,他的故事。她歡喜地說:“聽你這麼說就感覺這是一段浪漫至極的愛情。”青子仰頭羨慕地看齊植霖。
齊植霖沒有辯解。眼睛依然注視著街道的盡頭,像在回憶:“我們坐地鐵去。”
“恩!”青子簡略地回答。青子跟隨著齊植霖穿行在地鐵車站,彼此那麼輕鬆,那麼隨意,那麼貼近。植霖攬著青子的肩膀,距離已經很近,很親密。“這算相依相偎嗎?”青子在心裏悄悄地問自己。擠出地鐵的時候,青子感覺愛神已經悄悄降臨。
齊植霖神情開始變得莊重:“相對於巴黎的美景,你更關心我和佳慧的愛情,是嗎?”
青子聽齊植霖這麼說,態度也恢複凝重,誠懇地說:“巴黎是一座藝術聖殿,我不是學藝術的,不能體味,隻能飽覽,所以遺憾是不能避免的。如果我能成為你的知心朋友或許是此行最大的收獲!”她沒有把知心朋友說成是知心愛人,因為她知道這個詞,她要套用還為時尚早。
齊植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時為青子介紹街頭的美景。二人大約走了幾分鍾。齊植霖說:“這是香榭麗舍大道的東段。主要以自然風光為主。”
青子走在香榭麗舍大道上,看著大道中央流水一樣的車輛和大道兩旁被濃密法國梧桐遮蓋下的鳥語花香。青子真心開始懊悔:“如果知道能來巴黎,閑暇時多看些關於藝術和巴黎的書就好了!我現在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現代藝術文盲,隻知道巴黎好看,不知道好在哪裏?學的商業管理跟這種藝術一點關係都沒有!”
“商業化才是這條街存在的重要生命特征!”齊植霖笑著辯駁青子的觀點。
青子轉眼欣賞著身邊的一切。時髦前衛與素雅端莊相輔相成;青春熱烈與簡捷隨性交相輝映;古老與現代和諧共處。這一切將巴黎高高托起,登上藝術之巔!這就是巴黎的魅力吧!青子在眼裏驚訝,在心中感歎。
她跑近一棵梧桐樹下,舉目向上望,用手拍拍高大筆直的梧桐:“俗語說的好,梧桐引來金鳳凰!能在這裏開始一段浪漫的愛情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她轉頭向著他說。
齊植霖像在嘲笑又似在回憶:“登徒浪子的愛情都是從香豔之地開始的!這裏是他們私定終身的地方。”
青子的表情開始疑惑,不再看這株筆直的大樹。她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了齊植霖的身上。
齊植霖沒有顧及青子的懷疑,也伸手拍拍梧桐樹幹,開始講述自己曾經的過去:“陳佳慧這個名字進入我的腦海,是在巴黎紅磨坊夜總會的門前!”
青子開始驚訝。齊植霖笑。走到一個長條椅旁,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塊很素雅的塑料布,鋪在椅子上,攬了青子的肩,坐在上麵,開始為她講述他和佳慧的愛情。這是他們交心的開始!
“巴黎是一個按你所需為你服務的自由之城。對家鄉親人的眷戀已經隨著我對巴黎的熟悉而被丟進了異國他鄉的記憶深處。初到巴黎的茫然與無助也被年少輕狂的藝術夢拋上了時光隧道。我開始模仿藝術家的樣子蓄起了長發,不分晝夜的臨摹,構想。生活邋遢極了。有時候畫著畫著,覺得餓了,開始找食物,家裏什麼吃的也沒有,隻好空著肚子到天亮。有時,安妮和她父母來看我,看到豬窩一樣的房間,就請一個幫工幫忙打理。總之,我開始被安妮稱為野人。我開始認為嘲笑那是藝術家金冠頭上亮閃閃的裝飾,甚至認為那是對藝術家最美的褒獎。我所有的業餘時間和生活費都消耗在了被冠以巴黎乃至歐洲藝術經典的宮殿裏。我的生活開始出現赤字,入不敷出。開始向家裏要錢,增加生活費。一筆筆沒有節製的需求,終於引起媽媽的不滿。她開始懷疑我不學無術,每天過著紙醉金迷的日子。於是不斷向安妮父母打探我的消息。後來居然跑來巴黎監視我的行動。當媽媽看到我半瘋半魔地沉醉於藝術之中,開始擔心我今後是否還能像常人那樣正常生活。再於是,她開始把安妮拉向我的生活,背著安妮父母讓我們約會,我和安妮也就手牽手出出進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