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旅行巴黎的最後一天。植霖睜開眼睛,活動了一下腦袋,感覺房間裏空蕩蕩的。急忙喊著青子。沒有應答。植霖跳起來,抓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撥打青子的電話。客廳響起青子手機的彩鈴聲。植霖推開臥室門,看見青子的手機躺在茶幾上。植霖胸中騰地升起怒火。氣不打一處來。植霖快速地穿好衣服,走到巷口,在黎明的藍光裏,焦急地等待青子。植霖來回的踱著步,不時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時間。
過了大約有半小時的光景,巷口的另一端,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齊植霖扯開嗓門,有失身份地大喊:“楊青子!這麼早你去哪了?你想死嗎?”
青子自知理虧,滿臉堆起燦爛的笑容。柔聲細語:“今天夜裏,我們就要離開法國了。我有好多話想跟佳慧姐姐說。我隻想一個人跟姐姐說說心裏話!”
植霖氣急敗壞:“楊青子!你真行。對巴黎熟悉了,漲能耐了,浪漫的不要命了。”齊植霖抓著青子的雙肩,使勁搖晃著。
“幹嘛說的這兒可怕。不至於我就那麼倒黴吧!”青子辯白。
“倒黴是一萬裏的萬一。你還不知道有多危險,你還不懂得擔憂有多麼的可怕嚇人吧。”齊植霖對著麵前的青子吼。齊植霖說完一把拉起青子的手,緊緊抓牢。青子偷偷的瞄了一眼植霖抓著自己手的手,嘴角露出開心的淺笑。植霖對自己的吼聲早已化作一道愛意暖遍青子的全身。
一整天植霖都在陪著青子和馬明,劉爽購物,然後把物品送回住處。最後約定日落黃昏時分六點左右,在塞納河遊船的碼頭相見。
馬明和劉爽早來了一會兒,站在塞納河岸邊觀賞風景的時候把一對外國戀人的油畫碰到了塞納河裏,金發美女指著落盡塞納河水裏的風景畫跟劉爽和馬明理論。青子和植霖這時正好趕到,問明因由。植霖對著金發美女用英語解釋道歉,眼睛掃著落盡水裏的油畫畫麵。齊植霖隻看了一眼飄落水中的畫就知道是什麼內容。再次用英語跟金發美女說,自己可以幫他們臨摹一幅,保證一模一樣,以假亂真。植霖跟街邊的畫者交談了幾句,給了錢,接過畫筆和顏料,坐下,拿起畫板,開始為金發美女作畫。青子和馬明劉爽站在齊植霖的身邊靜靜觀看。
大概有一個小時的功夫,齊植霖就把那幅飄進水中的畫完成了。青子驚異。金發美女滿意連說very good!街邊畫者羨慕。金發美女和她的男友拿著失而複得的油畫,欣喜不已,很是感謝齊植霖一番。
青子挽著齊植霖的胳膊,馬明拉起劉爽的手,向著塞納河碼頭走去,劉爽說出了心中的疑問:“齊哥!你怎麼就知道是那幅畫?”
“這幅畫已經刻進了我的腦海,我閉著眼睛就能畫出來。”
“真的嗎,什麼畫?”
“塞尚的《白楊樹》!”
說著話,走到塞納河碼頭,四人開始了巴黎的最後之旅。
黃昏時分,塞納河兩岸亮起盞盞霓虹。昏黃的燈光倒映在水麵上,形成束束光斑。整整齊齊,一排排的躺在水麵上。一艘郵輪開來,由遠及近,水麵上的光斑,隨著水麵的晃動,悄然碎去。歡笑聲,讚歎聲也隨著郵輪的近遠而清楚模糊。
青子和馬明、劉爽站在郵輪的船尾,欣賞這美如明信片的塞納河之夜。因為這裏遊客少,視野開闊。植霖囑咐青子要緊跟在馬明的身邊,等自己去廁所回來。青子暗自竊喜,今天,植霖從早晨抓牢青子的手後,一刻沒有鬆開。僅有的幾次鬆手,全是植霖去廁所的時候。植霖去廁所的速度特別快。回來後又馬上拉緊青子的手,生怕青子丟了似的。
青子夾在馬明和劉爽的中間,對著塞納河兩岸的景物建築指指點點。回想著目之所及之處給自己留下的深刻印象。劉爽旁邊走過來兩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他倆看著三人,互相嘀咕了幾句,趁著青子不注意,其中一名男子忽然抓住青子的雙腿,青子情急之中,雙手牢牢抓住船舷上的欄杆,大聲喊著植霖。旁邊的馬明和劉爽,看見被外國男人抓住的青子,馬明伸手死死把青子按在郵輪的船舷上。另一名外國男人擊打著馬明的雙臂。劉爽伸手抓著抱著青子腿的男人的臉,並且大聲喊:“救命啊!救命啊!”青子也不斷喊著植霖的名字掙紮,聲音顫抖。
喊聲引來幾個外國遊客。他們看見正在廝打的幾人,有的無視而過,有的好奇,也有一個人加入進來幫青子。而剛從廁所裏回來的齊植霖,聽見嘈雜聲音,撥開圍觀的幾人,青子的險況,撲身奮力踹著兩個歹徒。兩個歹徒見勢不妙,跨過船舷,跳進塞納河,消失在漆黑的塞納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