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的時間,倏忽而過。工作之餘,星期禮拜,青子還是去轉角悅讀坊幫韶顏。三個好朋友開開心心等待新生命的出生,每個人都充滿了期待。文歆和慕兒也常常來湊趣。青子感到生活真是很幸福。青子也經常給馬明和劉爽玩微信。青子知道了劉爽要做母親,購買了一大堆營養品給劉爽寄去。劉爽除了感謝之外,還請青子幫忙給馬明的表哥找個女朋友。
青子的辦公室距離公司權力中心很遠。是公司的最底層,每名工作人員全部是所謂的灰領,連藍領都算不上,每天出門跑銷售,沐浴著陽光下的灰塵,所以算灰領。
相比之下,青子這個統計員的工作應該算上是藍領階層,可以穿得幹淨漂亮一些。雖然隻是藍領,青子還是很開心的。在自由的時間,自由的空間裏,青子可以自由分配,不用看別人的臉色生活。辦公室也沒人知道她是現任董事長的老婆,省了很多麻煩。
對於公司的一些事情,在家中,青子從不多問植霖,免得他煩心。隻能從曹科長哪聽到消息。最近聽曹科長說公司有了麻煩。問他具體是什麼麻煩,曹科長隻是說不清楚。青子心裏估計就是公司貸款和股份的問題,想著自己也是無能為力,還是悄悄地躲在這裏更讓植霖省心。
這天剛到公司,整理好辦公室內的衛生,準備數據錄入,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曹科長抻著脖子說:“又是誰來的,我看你的電話都是一些閑事,沒一件正經事。”
青子皺著眉頭,惡著眼睛瞪了一眼曹科長,接聽。剛接通就聽見是一個孩子的哭聲,她心裏突地劇烈跳動一下,她以為是青果,細聽不是,像慕兒。她急問:“是慕兒嗎?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是青子姐姐嗎?我是慕兒,我要找齊爸爸,不敢給他打電話。”慕兒邊說邊哭。
青子在電話這邊著急問:“慕兒,有什麼事嗎?你要著急,我去給你找,讓他接聽。”青子把齊爸爸改成了他,因為她看見曹科長正在衝著她皺眉頭。
慕兒在電話那端說:“爸爸媽媽吵架了。媽媽說要跟爸爸離婚,給我一個完整的家。”
“什麼,什麼,你說什麼呢?”青子聽慕兒這麼說,著急了,她不明白慕兒說的是什麼意思。
電話那端是慕兒更委屈的哭。青子安慰慕兒說:“慕兒,別哭。姐姐馬上就到。你在哪?姐姐去看你。”
“我在家,爸爸媽媽正吵著呢。媽媽在哭。”
“我馬上就去。”青子掛了電話,抓起桌上的手包,就向外跑,跑到門口回頭衝著曹科長不好意思地說:“我還要請假。”說完給曹科長鞠了一躬,弄得曹科長哭笑不得。
青子趕到文歆的家時,太陽已經爬上了半空,深秋的小風撩得人刺骨的寒。青子乘著公車,擠得滿身是汗。她氣喘喘地上了樓,穩定好了情緒,才敲門。她沒打出租,坐公車一是給自己考慮的時間,二也是給兩個吵架的人留個空隙,不能像慕兒急的那樣,讓文歆和柳城沒有私密空間。
她剛敲過門,門就開了。青子看見慕兒正站在門邊等著她呢。青子感到慕兒已經盼了她很久。
青子彎腰抱起淚眼汪汪的慕兒,問:“爸爸媽媽呢?”慕兒伸手一指臥室,說:“我把他們關在了裏麵,不讓他們出來。”
青子刮著慕兒的小鼻子說:“好樣的!”然後敲了臥室門說:“慕兒我帶走了,你們不要吵了,孩子都嚇怕了。”
柳城在裏麵敲著門說:“是青子嗎?把門開開。慕兒把我們鎖在裏麵了。”
青子哄著慕兒說:“慕兒!把門打開,爸爸媽媽要出來,他們已經和好了。”
慕兒聽青子姐姐這麼說,才伸出小手,手心裏攥著的鑰匙已經濕漉漉的,全是慕兒的汗水。青子被感動了,她突然像長輩那樣訓斥起柳城。“你個大男人,幹嘛要惹老婆孩子哭呢,沒有男子漢的大氣。”
青子用鑰匙打開臥室門,柳城出來,文歆站在柳城的身邊,眼睛紅腫。
青子拉過來文歆說:“文歆姐!你沒事吧。”青子怕文歆受刺激,哪裏不舒服,關心地問。
文歆做出一絲笑,笑的很苦。青子感覺這笑很淒慘。她緊緊攥著文歆的手,胸前還抱著慕兒。慕兒在青子的懷裏伸手給媽媽擦淚。說:“媽媽不哭。慕兒永遠跟著你。你要是和爸爸離婚也不許不要慕兒。”
青子一聽也眼淚汪汪的,她怒視著柳城。那意思是:“你弄什麼迷魂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