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植霖依然笑:“哪麼多條鮮活的生命永遠看不見陽光了,我覺得我不是無情,而是太懦弱了。我覺得我很自卑。”
梁安妮氣急敗壞地說:“那我們就明天見!”
“明天見!”齊植霖語氣依然很平靜,沒有任何的起伏。
梁安妮扭頭走出了齊家客廳。隻聽見別墅門口一輛車轟然啟動,呼嘯而去。
梁安妮走了。齊家客廳陷入了一片雜亂之中。齊母捂著自己的胸,大口喘著氣。阿靜拿出齊母的救命藥,往齊母的嘴裏塞。
康一寧和齊植霖都圍在母親齊母身邊,康一寧問齊植霖:“我看還是叫救護車穩妥些!”
齊母閉著眼睛,堅持說:“不用!我還死不了。”
“媽!這不是賭氣的事,我們就去醫院吧。”齊植霖不放心母親,對著母親低喊。
齊母皺著眉頭,使勁搖頭:“不用!我說不用就不用。我還沒有那麼不堪一擊。”
阿靜摟著齊母的頭,一邊流淚一邊喊著:“陸姨!我們去醫院吧。”
齊母用手拍著阿靜的手:“孩子!你還沒有個著落,沒有個人痛你,阿姨怎麼能閉上眼睛呢。”齊母這時心痛已經緩解。
康一寧一直用手把著齊母的脈,觀察齊母的病情。
“一寧!今天在這住吧!”齊植霖挽留康一寧。康一寧點頭同意。
齊植霖讓阿靜陪母親去樓上休息。幾人把齊母送回房間,青子想陪阿靜一起看護齊母,齊母看見青子就皺眉,青子隻好退出房間。
現在,客廳裏隻剩下齊植霖,康一寧和青子。青子為齊植霖和康一寧換了茶水。康一寧沉重地說:“植霖!看來你的日子很不好過。”
齊植霖點頭。“很難過。”齊植霖答。
三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康一寧不放心地說:“植霖!我不放心阿靜一個人陪著伯母。阿靜沒有救護經驗,她一個人在房間裏,我怕她害怕……再說,我的專業是胸外科醫生,隻是在攻讀博士的時候,選修了心理學專業。我想上去陪伯母和阿靜。”
齊植霖陪著康一寧再次來到母親的房間。齊母躺在床上,阿靜靠在床頭,顯得很孤單。
康一寧見阿靜這個樣子,心痛地說:“阿靜!你去睡吧,我來陪伯母。”
阿靜依然把頭垂在床頭,小聲回答康一寧說:“我睡不著。”
“哪我陪著你吧,你要是困了就躺在阿姨身邊睡,我是醫生,經常要打夜班的,已經習慣了熬夜。”
齊植霖看康一寧對阿靜很關心,輕輕關上了母親的房門,下了樓。
齊植霖坐在沙發上,想明天的事情。青子悄悄坐到齊植霖身邊,默默陪著。齊植霖冥想了一會,對著坐在身邊的青子說:“你也睡覺去吧!”
“我怎麼能睡得著啊!”青子答。
“那就陪我坐一會吧。”齊植霖淡淡的。
生活中沉澱的一些不良因子終於襲擾了齊植霖,要拿走他辛苦積攢的富裕生活。
齊植霖忽然鄭重地對著青子說:“青子!要不你回東北吧,H市那套房子給你。好好生活。”
“我不!”青子打定主意,堅定地反對。
齊植霖輕輕歎氣,猶豫。問:“我有那麼好嗎?”
青子故意美美地笑:“有。善良。沉穩。剛毅。畫也畫得好!”
齊植霖聽了不相信地說:“我有這麼多優點,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別人看到了,尤其是哪些高高在上的好女子,他們要找到像你這樣優點多,還專一的丈夫很不容易,所以一旦遇到了,就緊緊抓住不放。”青子得意地笑。
“你也是嗎?”齊植霖故意逗問青子,苦中取樂。
“你是我丈夫,跟她們不一樣。我這叫夫唱婦隨。”青子認真地答。
齊植霖苦笑。“明天我們就什麼都沒有了,連同這座別墅,本來爸爸還想留給阿靜做陪嫁。現在看來也已經不可能了。”
“我遇見你時,還不知道你這麼富有呢!所以也沒想過住別墅。”青子給植霖信心。
“你說有些人為什麼就不能善良一些呢?”齊植霖心裏迷茫,他不明白人性為什麼這麼不善良,他問青子。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是環境把人變成哪樣的吧。”青子猜測著答。
“原本是一個好女人,今天怎麼就能做到這樣呢?”齊植霖自己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