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魚不知道自己還能夠為路冰做什麼事情,她隻想看到他幸福的笑容,總會有那麼一瞬間會讓人的心頭顫動。
他已經編了十個籠子,很快就可以拿到街上去賣了,路冰還以為蒲魚真的就是一個啞巴,她就是叫小雅,路冰開始習慣了和這樣的一個啞巴生活,他開始懷念起啞巴身上的味道,開始懷念她做的每一頓飯,開始懷念她溫暖的懷抱。
如果生活再來一次,他願意為這個啞巴重新活一次,習慣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蒲魚的心裏越加的緊張,路冰對她越加依戀,就會越讓她的心難過,她回去的時間慢慢的在縮短,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她怎麼可以和一個不相幹的男人在山上呆好幾天,而且是在丈夫知道的情況下。
第五天來臨的時候,天色變得灰蒙蒙的,因為進了夏季,雷雨天氣時有發生,外麵雷雨交加,蒲魚的心裏越加的急躁難安,路冰已經對生活燃起了希望,就算外麵下雨又如何?
那夜,雷聲很大,蒲魚像一隻受驚的羔羊蜷縮在路冰的懷裏,她的心裏很害怕,害怕生活帶給她的重負,更怕張澤焊指著她的臉罵她“婊子”。
路冰越加抱緊了蒲魚,蒲魚突然感覺呼吸太困難了,她不能這麼做,她已經是有身孕的人,她怎麼能夠背叛自己的丈夫。
心底的力量讓她掙脫了路冰,蒲魚蹲坐在床上,抱緊自己的身體,身體還在發抖,路冰也坐了起來,他拍拍蒲魚的肩膀給予她力量。
“我一定會掙錢養活你的,你等著我娶你進門的那一天。”
蒲魚很心痛,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她這樣做隻會再次傷害路冰的心,她心裏很難過緊緊抱住路冰,她把路冰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部,路冰本來想閃躲的,蒲魚緊緊的按住路冰的手,他們就這樣緊緊的抱在一起,閃躲雷雨的夜晚。
第六天,他們兩個像做壞事的小孩,一整天沒有說過一句話,路冰每次聽到蒲魚的腳步,他都會低著頭做自己的事情,蒲魚也隻是把飯端給路冰,不和路冰在一起吃飯。
第六天就這樣靜悄悄的過去了,但他們心裏感受著彼此的溫柔,蒲魚洗了整整一天的衣服,她把路冰各個季節穿的衣服分好類,裝進了不同的袋子裏麵,路冰更是賣力,他一天竟然編了兩個籠子。
第七天來臨的時候,沒有任何的預兆,還是暖暖的陽光,那些竹影像壁畫一樣浮在地麵上,路冰喜歡這樣的天氣,他以為自己新生活已經來臨了,而且來的很突然,但是失落來的更突然。
他聽見了好幾個人的腳步聲,他們穿著皮靴的聲音,路冰寧可認為是他聽錯了,但是蒲魚的眼睛已經不自在了,她身上圍著圍裙,手裏拿著幹枯的樹枝,臉上也被煙染黑了,這樣狼狽的情景竟然被這群人看見了。
“小雅,你看看是不是左大哥上山來了,你趕緊給大哥弄點吃的。”
蒲魚的眼神看著張澤焊,她隨聲應著:“哎。”
路冰很敏感的說:“你不是啞巴?你會說話。”
張澤焊快步走到蒲魚的身邊,很心疼的撫摸著蒲魚的臉蛋說:“蒲魚,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王八蛋,你不知道我快嚇死了嗎?”
張澤焊幹淨帥氣的身材把蒲魚拉進了現實中,她有點尷尬的看著路冰,路冰似乎明白了這一切,瞬間他感覺自己像一個小醜。
“兄弟,你不要怪我騙你,我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左瘸子拖著自己的一條瘸腿慢慢的靠近。
蒲魚掙脫張澤焊的懷抱,走到路冰的身邊,用手撫摸著路冰的臉頰說:“你放心我不會拋棄你的,給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