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未也知道現在回頭已晚,咬牙道:“有消息說,說……蘇煉拒授。”
二長老虎目一張,喘著粗氣,聲音有些顫抖:“果然是蘇磬的人,他這是要繼續挑戰祖法,沒想到竟是從丁字衛開始。”
“這麼久,機會終於來了。等到丁字衛歸順,再加上那些人……蘇磬,我看你還拿什麼和我鬥?”
……
明日便是賜名會,丁六前來告知他明天將由二長老主持會議,要早做準備,他隻是依舊沉默著,就像當初在戰台上。
今天夜裏,蘇煉沒有辦法再沉默,因為有人來了。
蘇苑站在門前,月光輕泄在她發上。窗外飄著細雪,蘇苑發梢上沾上了一枚雪花,蘇煉的目光落在發梢,格外柔軟。
蘇煉突然青筋暴起,冷汗在額頭密布,急忙背過身,不著痕跡地撐在木桌上。目光漸漸變得淩冽,就像大海突然展現出他的崢嶸,然後又回歸平靜。
蘇苑注意到蘇煉的異常,來不及反應,蘇煉又轉過身麵向他,目光如此平靜。剛才的異常就像錯覺,但是蘇煉頭上的密汗和木桌上的手印證明著剛才他經曆了怎樣的凶險。
她看著蘇煉的眼睛,眼中隻有平淡,平淡到讓人感到寒冷。如果說冷漠也是一種情感,那麼蘇煉眼中的平淡不摻雜任何感情。
“明天可能會很危險。”蘇苑開口道,喚醒了一夜月色。
蘇煉點點頭,然後又陷入沉默中。
片刻後,蘇苑打破了這片靜默。
“你什麼時候領悟了‘千秋醉’?”
麵對蘇苑的疑問,蘇煉沒有感到驚訝。領悟“千秋醉”對於蘇磬,甚至整個蘇家都是應該保守的秘密,但是對他來說隻是修行中一件小事。
因為看了劍譜,所以就領悟。這樣的小事難道還需要隱瞞下來?
他仔細回憶了一會,比了一個手勢。
“戰台上?”
原來他在戰台上的異常隻是因為在領悟劍招,蘇苑想著。
蘇煉沒有解釋,因為解釋起來太繁瑣。早在參加蘇家鐵衛前的某個夜裏,他便學會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蘇苑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蘇煉起身走到蘇苑剛才的地方,關上了房門。
……
賜名會上,蘇家三位長老都出現了,三長老很滿意地看著麵前的十個人。
蘇煉站在最前麵,緊跟其後的是九位丁將。
二長老穿著一件白色長袍,暗黃色的經文將白跑點綴得有些神聖。他站了出來,微笑看著他們,朗聲道:“入我蘇家後,你們的後輩將受蘇家庇護,你們的後麵有蘇家撐著,蘇家的榮耀便是你們榮耀,從今天起,你們便是蘇家之人。”
隨後他挨著點了眾人的名字,從丁一到丁十,最後他看著眾人,問道:“爾等可有異議?”
眾人沒有說話,關過飛略帶嘲意看著他。
“既然沒有異議,便行禮吧。”
二長老微笑看著蘇煉,就像一個慈祥的老人。
蘇煉沒有拒絕,也沒有行禮,就好像沒有聽到,事實上他的確沒有聽。
首領沒有動,丁字衛的九將也不敢動。
二長老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