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久矣(1 / 2)

“沒事,沒事。”我忍不住連聲咳嗽,喉嚨裏一陣鹹腥以後一口淤血直噴吹蕭擾民的白色外衣,我有點愧疚的看著他,他卻臉色一變,眉頭越來越皺。

誒,本來就長得蠻醜,現在皺著眉頭,我真擔心這孩子嫁不出去。

我想開口寬慰兩句,結果一張口,那淤血們就很歡快的象沒了水龍頭一樣往外湧,弄的吹簫的衣服被染得粘嗒嗒的一片稠紅,我歉意更深,隻能閉嘴,有些心疼我的血,也有些心疼吹簫的衣服。

等把口裏的血咽了下去,吹簫拿著藥過來喂我,我被藥和自己的血撐得半飽。吹簫看了看見底的藥碗卻沒有我那麼樂觀,眉頭皺著,特有小婦人的韻味。

我再次開口,終於沒有血往外流了,但是藥氣味兒非常重,我打了個飽嗝,終於開口問道:“感謝恩公多次相救,敢問恩公尊姓大名?”

他吞吞吐吐的放下藥碗,最後開口道,淡淡一笑:“我是雲錦的師兄。姓郝名仁,字清羽。你叫我清羽便可。”

姓郝名仁?郝仁?同學,你真是個好人啊……

等等……他的第一句說的什麼?我是雲錦的師兄?我咽了口唾沫,他這麼說什麼意思?我現在不就是雲錦嗎?他不讓我叫他師兄,而叫清羽……除非。

“你知道我……”

“恩。”他點點頭,將藥碗放到一邊,又溫柔的扶我躺下,讓我像太陽浴一樣趴著。“雲錦性子陰晴不定,又太固執,我怕她出事。她下山以後就跟著她回京了。她住進冷宮的時候,師父飛鴿傳書通知有要事,命我回去。回來以後,雲錦性情大變,我一直很奇怪,直到那晚聽你和鳳羲的談話,才……”

哦,看來這個好人師兄又是雲錦的追求者一枚。

不過他既然已經知道我不是雲錦,那為什麼還要救我?

難不成此人真是如此人如其名,就是一爛好人?

或許真如花瀲灩說的,我這人想什麼臉上就寫什麼,又或許是因為郝仁本生就是一貼心小棉襖,一看到我那迷惘如羊羔的眼睛就給我解惑:“練武本就是為了揚善除惡,救人並不需要太多理由。”

嘖嘖,看看,好人就是好人,我真是想抱著他痛哭一番,不容易啊,終於見到黨了。

我趴在床上,看好人收拾東西,忽然想起那支鳳簪,便猶猶豫豫的問道:“那清羽,我懷裏原來有一個錦盒,你看見了麼?”

他轉過頭,那小羊羔似的無辜神情看著我,搖搖頭,蹙眉。

“我看見你的時候,你已經暈過去了,火勢太大,我沒注意。是很重要的東西麼?”

我點點頭,咬唇。小妖孽給的那支簪子搞不好是他的傳家寶,我真怕出點事,到時候不知道這麼跟他交代啊。而且,我當時就是為了這簪子才衝進去的,現在命隻剩半條,簪子也沒保住,太虧了。

他的眉間染愁,走過來給我蓋好被子,嘴角卻淡淡一笑。

“你不用急,先睡會,我等會去幫你尋。”

我真是差點潸然淚下,老淚縱橫,在如此人心不古誒,雖然大家都是古人。反正,我真是太太太感動了,好人師兄你怎麼可以如此好人!

我吸了吸鼻子,點點頭,確有些疲,便合上眼。

清羽出去的時候腳步很輕,除了帶上門的時候發出了輕微的聲音外,我都懷疑他是個貓。

或許是最近睡多了,我躺是躺著可是卻淺眠,這麼都睡不著。

“大夫,還請您想想辦法。”是郝仁的聲音?他說話說得極輕,隻是自從易思凡教我運氣以後我的耳力變的非常靈敏,即使郝仁壓低了聲音我卻還是聽的十分真切。他語氣擔憂,懇切的不由讓我好奇。

隻聽見一聲長歎,一位老者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公子,不是我不願意救,而是我真沒有能力救。若不是公子用天山雪蓮給姑娘吊著這口氣,姑娘被您抱來的時候就已經咽氣了。”

誒,是在說我?天山雪蓮吊著氣?難道,繼續聽。

“大夫,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麼?”

“難啊,這真是太難了。公子,您還是另請高明吧。老夫實在是沒辦法了。”

“……大夫,那請問她還有多少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