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的事你打算告訴她嗎?”
“應該告訴她,畢竟她是你姥姥唯一的孩子,這事就交給我吧,你安心做你自己改做的事。”顧淳良拍拍兒子的肩膀,出去了。
顧文裕腦子一下進入了混亂之中,在他眼裏像藍天白雲般美好的姥姥,一直是他心裏最美好最釋放的空間,和姥姥在一起的時光是他生命裏最自我最自由的幸福時刻。他相信他的姥姥做事情有她的分寸,即使姥姥真的錯了,他也不怨姥姥。
在他腦子正亂的時候,慧茹兒打來電話:“文裕哥,今天我在你家等你很長時間,阿姨要留我吃飯,人家是女孩子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吃別人家的飯,所以我就回家了。”
顧文裕不想聽她嘮叨,“你有事?”
“我幾天沒見文裕哥了,想讓你請我到KTV唱歌。”
“我最近沒空。”
“你家不是剛接了一個大客戶生意,你也該給自己放假了..”
顧文裕沒聽完慧茹兒的囉嗦,直接掛了電話,還在絮絮叨叨說話的慧茹發現了生氣地扔掉了電話。
顧文裕是個頗有女人緣的男子,他遺傳了媽媽的立體五官和爸爸上挑的黑又亮的眼睛、黝黑的皮膚,整個人看起來性感張揚又有點霸道,女孩子很喜歡他的這種冷冽強悍的風格。
他喜歡和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玩,卻不想和誰深交往,身邊的女孩子一個個像走馬燈一樣在換,沒有和誰能維持到一年。
父母一心想讓他結婚,親朋好友爭著給他介紹,除了他長得帥氣陽光之外,更看中的是他家清白富有的家世,正統的門風。他不喜歡野蠻型的女孩,也不喜歡嬌弱型的,更不喜歡做作型的。他知道自己不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卻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這是媽媽罵他的時候說的。
他想起了這次姥姥給他指定的恩佑,瘦瘦弱弱一副發育不良的樣子,但仔細看眉宇之間有清麗脫俗的美感。不像慧茹兒的甜膩,不像樂納雅的嫵媚,也沒有宜靜的自賞孤傲,淡淡的,非常安靜,和她在一起的感覺讓他很舒服。他想給她打個電話。
“你好,我是顧文裕,你..?”突然之間他不知說什麼。
“我知道是你,有事嗎?”
“也沒什麼事,你忙嗎?”
“在家裏和朋友一起。”文裕聽到電話裏有嬉鬧的聲音。
“好,你去忙吧。”
“不要緊,我朋友兩個人在吃飯。”電話裏傳來男人喊恩佑的聲音。
“你去吧。”顧文裕有點覺得自己唐突了。
“好,明天見。”
“明天見。”放下電話,顧文裕竟然感覺手心出汗,他不知道自己會緊張。
“誰,那個保時捷男?”阿融放下筷子問恩佑。
“什麼保時捷男?”阿尊問阿融,他也來了恩佑這裏。
“就是你看上的那款,兩百多萬的保時捷,開這款車的男人來送恩佑回家。”
“恩佑呀,找這樣的男朋友你發了,什麼時候你朋友借我一下車,讓我帶著我的阿融到街上拽一下。”
“我們隻是為了外婆見麵,沒有私人關係,別提借車這麼親密的話,你修車的地方好車多的是。”
“笑話!客人的車怎麼能隨便開,我阿尊很講職業道德的。”
“我相信你。”恩佑笑著說。
傍晚,宇文上美回家。顧淳良到院子裏迎他,這讓上美懷疑他有什麼目的。
“快快說說看,你兒子又惹什麼禍了。”
“文裕是個善良的孩子,他不會惹禍,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陪一個客戶吃的,你有什麼事?”
“上美,老婆,有些事情是無法回避的,文裕今天去醫院了,醫生說老人的時間不多了。”
“該做的都做了,還能怎麼樣?走了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看吧。”
“去了又怎樣?能改變什麼嗎?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護理,最好的環境,還想要什麼?”
“你是她唯一的孩子,總該和老人見個麵。”
“她的孩子早就淹死了,在她孩子最需要她時,她放手的那一刻就死了。”
“你不要沉浸在怨恨裏,畢竟你還活著,她是你媽媽,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我不怨恨誰,你們爺倆看著辦。”
“要先選好墓地,或者征求一下她的意見,可是這樣的話怎麼開口。”
“我最近很忙。”上美說。
“那好,我和兒子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