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來,不要讓別人家看到。”恩佑小聲說。
顧文裕從樹上上下來,“其實我穿著鞋子也能爬上去,不過我喜歡和樹親密接觸的感覺,手和腳有快樂的刺痛感,而且手上有棗樹皮的淡淡香味。”
“你說的感覺這麼好,可惜我不會。”
“我可以教你,過來,脫掉襪子和鞋子。”
恩佑猶豫著,還是聽話地脫掉了。
“雙手用力抱著樹,用腳使勁,把力量用在手和腳上,腳用勁的時候,雙手一起上挪。”
恩佑在顧文裕的幫助下,雖然吃力,但是終於成功地自己往上動作。
“再加把勁你就可以爬的和我一樣高。”
恩佑已經出汗,還是吃力地往上爬,終於爬到了樹杈的位置,但是不敢坐,隻是用手撐著休息。
“怎麼樣,感覺還好吧。”
“登高望遠的感覺不錯。”恩佑在樹上望著遠處,也看到了鄰居家的小男孩和媽媽正在院子裏。
“我想下去,怎麼辦?”她怕鄰居看到她。
“自己下。”顧文裕壞壞地說。
恩佑心一慌,身體快速地滑落下來,出於本能她死死用手攬著樹,但是樹皮把手還是差點磨破,在要落地的那一刻,顧文裕抱住了她。
“你太壞了,”恩佑掙脫了他,“我不想理你了。”
“對不起,沒想到你下的這麼快,不,是滑的這麼快。”
“你還說風涼話。”恩佑看著手,此時的手因為用力過猛的摩擦而變得通紅又熱。
顧文裕拿起她的手看,“都快破了,你是我見到的最不矯情,最真實的女孩,不過,看著瘦瘦的,抱起來蠻重的。”
“還說!”
“別生氣了,說說讓我怎麼補償你。”
“不要補償,能讓你的心情好一點就行。”
“謝謝,我知道你是在逗我。”兩個人一起坐在屋門前。
“這個房子給了我太多美好快樂的回憶,在這裏,我想走入森林的孩子,思想自由的無拘無束。”顧文裕臉上帶著溫暖的表情,望著恩佑,恩佑知道他是沉浸在往事的回憶裏。
“說給我聽行嗎?我好想分享。”恩佑像個小孩子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顧文裕摸摸她的頭,“你真乖,外婆是個童心未泯的老人,她喜歡院子裏小草和野花隨處亂長,這樣就成了小生靈的樂園,不知名的小蟲子,螞蟻、螳螂、蛐蛐、螞蚱、蟋蟀都有,我有一次,把一隻螞蟻的觸角剪掉一個,那個螞蟻變成了盲螞蟻,隻在原地打轉,找不到回家的路,原來觸角是用來辨別方向的。小蛐蛐更好玩,用棵蔥辣它,它就會叫很響的聲音,蟋蟀喜歡藏在渲土的下麵,用腳一碰凸起的土,就會往外跳。我最喜歡的是看螞蟻運東西,偶爾有不幸的小蟲子經過螞蟻多的地方,一會就變成螞蟻的大餐,小蟲子會在掙紮扭動中被運走。最神奇的是,小螞蟻通人性,有次螞蟻爬進了屋裏,外婆沒有傷害它們,隻在這窩螞蟻必經的道路上放了幾支艾葉,螞蟻就不去了。”
“聽你講,感覺像是看《昆蟲總動員》。”
“是嗎?這是我心裏的快樂,是外婆給的。”
“我很羨慕你這麼豐富多彩的童年。”恩佑落寞地說。
“我剛剛許了一個願。”顧文裕神秘地說。
“能說給我聽嗎?”
“與你有關,但是不能說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