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對媽媽吼叫!”宇文上美沒想到顧文裕會對她大聲,她氣的聲音都變了。
“兒子,有話一會再說。”一旁的顧淳良奪過了手機。
“好吧,爸爸,什麼都要顧及她的感受,沒人想我此刻的心情,你們好自為之吧。”
顧淳良想再說幾句話,但是顧文裕已經掛了電話,他聽出了兒子話裏的淒涼無奈。
顧淳良有些不放心,想再給他打回去,但是顧文裕關機了。
“你給恩佑說什麼了?”
顧淳良看出兒子的心意,他不想讓兒子傷心,想試著讓妻子接受恩佑。
“隻是給她分析利弊,讓她自己決定。”
“恐怕你的分析比直接趕她都狠吧。”
宇文上美一下柳眉倒豎起來,“你什麼意思,在說我心狠嗎?”
“難道不是嗎,看看兒子痛苦的樣子,為什麼不能接受恩佑?”
“一個一無所有,甚至連父母都不知道是誰的女孩子,你覺得能進我們家嗎?我給朋友怎麼介紹她?更重要的是她有納雅的人脈和能力嗎?”
顧淳良歎息了一聲,“你說的是很有道理,可是這是兒子的婚事,要尊重他的選擇。”
“你二十歲的時候這樣說我佩服你的勇氣,你三十歲的時候這樣說我稱讚你的執著,你四十歲的時候這樣說是你還有些天真幻想,可是你五十歲再這樣說,你就是迂腐幼稚!告訴我愛情能值幾碗幹飯?”
顧淳良看著有些玩世不恭的上美搖搖頭,“你真是不可理喻!”
“我是不可理喻,如果你這個男人能擔當一切的話,我也願意做個好人,可是你沒有,你隻會做個飯而已,某些方麵你不如你的媽媽。”
顧淳良見她又要翻舊賬擺擺手,“算了,我不和你爭論,在兒子的婚事上我保留我的意見。”
“你盡管保留好了,我也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顧文裕瘋狂地跟他們認識的所有人打電話,沒有誰說見過恩佑。特別是阿融和阿尊推的幹幹淨淨。
他坐在恩佑的床上哭泣起來,嗚咽的男子漢壓抑的哭聲讓人心碎。
“恩佑,你到底哪裏去了,哪裏還是你的家?你一點都看不到希望了嗎?一點都不相信我了嗎?”
天色已黑,顧文裕落魄的開車來到阿融家,阿融大著肚子小心翼翼地看著顧文裕。
“她和你們倆這麼親近,我不相信你們不知道她在哪裏。”顧文裕用近似祈求的語氣說話。
阿融搖搖頭,“你這樣說,是太不了解恩佑,她的想法從來不會告訴任何人,她隻是給我們打電話讓阿尊替她收拾東西,其他的什麼都沒說,我們也很擔心她。”
阿尊聽阿融這樣說低下了頭。
“你回去吧,如果恩佑真的回不來,就忘了她吧。”
顧文裕淒然一笑,“你以為我腦子裏有橡皮擦,她在我的心裏,在流血的那個地方呆著。”
阿融和阿尊見顧文裕這樣不由同時歎息一聲。
“回去吧,真有她的消息我們會告訴你。”
顧文裕開著車不知道要到哪裏去,世界這麼大,沒有了恩佑好像就沒有了他向往的地方。
他來到了和恩佑一起玩過摩托艇的海灘,不知道是負氣還是消極悲觀,他突然想拚命在夜裏騎摩托艇,發泄心中的鬱悶痛苦。
他走下碼頭,用鑰匙解開纜繩,然後發動快艇,很快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的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