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好酸,頭好痛,陳熙一邊揉著脖子一邊撐起身準備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的腿被綁在一起。不是看到的而是感覺出來的,因為四周黑漆嘛烏的什麼也看不到。空氣中漫著好聞的薄荷味道,隱隱的感覺有些熟悉。
“你,醒了。”帶有磁性的低沉聲音從角落裏傳來,霎時間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室內閃爍起朦朧的燭光。
光明到來那一刻,處在黑暗中的陳熙不自覺伸出手擋在眼前。被遮住的雙眼此刻正緊緊地閉在一起,還擋著光明的白嫩掌心微微的溢出汗珠,發出不自覺地顫動。這種感覺就好像十冬臘月被人剝掉身上的所有衣服丟在白雪皚皚的冰床上。是的,是他,是他!那熟悉的薄荷味道也是來自於他。這是哪裏?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而他又怎麼會在這裏?司遠又在哪裏?
“司遠離開之前叫我來這裏的。”千若離似乎總是能讀懂她的想法。
聽見漸漸靠近的腳步聲,綁著雙腿的女子抖得越發的厲害。不要!不要!她還沒想好該怎麼麵對他。手掌緊緊地扣在雙眼上,似乎看不見就可以不用麵對一樣。
其實沒有想好該怎樣麵對彼此的人,不是隻有陳熙一個人,他也一樣,一樣不知該如何麵對她。
千若傲抱著陳熙離開後,他就飛奔到菊園調查是怎麼回事,可讓他大吃一驚的是,才離開幾分鍾而已,菊園內所有的人竟然都已經氣絕身亡了。動用了所有隱士的人,可仍舊是沒有一絲的頭緒。仵作檢查的結果是,這些行凶的乞丐生前並沒有中任何****。可這又怎麼解釋他們的獸性大發呢?這邊月兒依舊生死未卜,那邊卻有這麼多解不開的謎團。
幾次想去傲王府探望下她,卻都被若傲攔了下來。他說如果不想讓她崩潰到自我了斷的話,盡管隨意去看。隻是這一句話就攔住了他邁進傲王府的腳步。也許他曾想過要用那種方法讓她償還對月兒的虧欠。可自那天他決定阻攔後,就再也沒想過用那種方法去對付她。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隻是聽見撕扯衣服的聲音,就已經讓他忍不住想要離開。也許她真的該死,可自己卻更該死。竟然對她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她又一次的傷害月兒。
名義上是把她從發配邊疆的路上帶回來當奴隸,實際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想留下她折磨她,還是不想讓她去發往邊疆的路上吃盡苦頭。聽說很少有女子能活著到達目的地,究竟會受到多少淩辱還是個未知數。
他幫助司遠拔了宰相府的根,可卻獨獨沒想到父皇對落雲裳的寵愛竟然那麼深。深到通敵叛國都可以免除一死。曾經想著落家的女人死了也好,死了他就不用整日的活在痛苦之中,死了他就還是以前那個狠絕的千若離。死了她就可以逃離對月兒贖罪的方式,死了他們都好過。就是為了不讓她活著受盡折磨,才想讓她一死了之,可誰知換來了更大的折磨。留下她的這個想法,不經過大腦便直接求得了父皇的聖旨帶走了她,和父王說他要活著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