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轉過身,視野中就出現了三個身穿形態奇特的黑色裝甲,護住身體各處要害部位的戰士,就連麵部都戴著一種類似於防毒麵具的頭盔。這種輕合金製作的頭盔既不會妨礙視線,又能夠最有效的保護頭部。耀眼在陽光照射在他們身上,竟然反射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冷光。
看到他們,馬健堯身上驀的生出一陣濕寒的感覺,就像是有條毒蛇遊過。可令他猛然間瞳孔緊縮的,卻是他們手中拿著的樣式怪異的東西,像是一種槍械。馬健堯從未見過類似的東西,可潛意識裏就覺得這種東西很危險,危險到他一看到這種東西,電擊般麻痛的感覺就陡然沿著脊椎骨上竄,瞬間彌漫到整個背部。他下意識的就想逃,逃得遠遠的,離這種東西越遠越好。
可強烈的好奇心卻又將他留在了原地。
經曆過陳蕾的背叛和王學軍的迫害之後,馬健堯對於所有人都懷有強烈的警惕心理。可在他內心深處,卻又極其期盼著有朝一日能夠告別這種為了生存而苦苦掙紮的生活,重新回歸到以前正常的軌道上去。而眼前的這三人看起來雖然稀奇古怪,可就憑他們身上的裝備就顯然不是王學軍那些匪氣十足的亡命之徒可以相提並論的,極有可能就是政府從外麵派來的。因此他全身緊繃,提高警惕,做好了隨時可以進攻或是逃走的準備,可目光卻不斷的觀察著這些人的一舉一動。
其中一個人雙手正擺弄著什麼東西,發出滴滴的輕響。他看了看這東西又打量了馬健堯一眼,似乎很興奮的說道:“找到了,就是他!”聽聲音,竟然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馬健堯忍不住問道:“我是第七集團軍57師32團特戰隊的中尉馬健堯,請問你們是哪個部隊的?”
“嗬嗬,特戰隊?中尉?”女人發出一聲頗有些玩味的輕笑,然後摘掉頭盔,一頭亮麗的黑發飄然而出,那精致得無可挑剔的麵容令馬健堯不由都覺得眼前一亮。她甩了甩頭發,笑語嫣然的說道:“你好馬中尉,我們就是奉命來找你的,請跟我們走吧!”
其他兩人也摘下了頭盔,都是男的,看年齡都不大,左邊一個身材魁梧,肩膀很寬,身體厚實得好像一堵牆,可身材卻顯得十分勻稱,充滿了力量感,一看平日裏就沒少鍛煉身體。他神情平和,很輕鬆似的,壓根兒就不像是身處在行屍遍布,死氣沉沉的城市,倒像是來踏青旅遊的。右邊那個則顯得更年輕一些,人也長得很帥氣,有著刀削般的鼻子和鷹一樣犀利的眼睛,可麵色卻十分冷峻,不苟言笑,毫無表情的麵孔下是一些隱藏不住的傲慢。
馬健堯雖然做夢都想有朝一日能有人找來,將自己從這個混亂的世界接出去,可卻總覺得此事充滿了詭異,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他再一次問道:“你們是哪個部隊的?誰讓你們來找我的?”
女子剛想說什麼,她右手邊的那個男子就不耐煩的說道:“麗娜,還和他廢什麼話?直接打暈了弄回去交差就是了。”
馬健堯聞言心頭一緊,身子微微往後退了一步,就猶如受驚的鳥兒一般,稍有風吹草動,立刻就會逃之夭夭。可這麼一動,身上的傷又滲出血來。
這個叫麗娜的女子狠狠的瞪了男子一眼,男子就聳聳肩,一臉無辜的說道:“得,就當我沒說過,這次行動你是指揮官,你說了算。”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麗娜低聲嗬斥了他一聲,轉過頭來臉上又堆滿了燦爛的笑容,輕言細語的對馬健堯說道:“你別聽胡凱的,他最喜歡胡說八道了。我們真是奉命來接你出去的,要不然這鬼地方,誰願意來啊,你說對吧?我知道你有些驚疑和困惑,不過等你出去了,自然就會明白所有的一切了。”
麗娜的聲音很動聽,配合上她臉上燦爛的笑容,真的很有說服力,馬健堯也不由有些動心。他困在這個該死的地方已經三年了,三年來,除了殺戮,就是想方設法的搜集可用的東西,苦苦掙紮著努力讓自己活下去。這種今天晚上睡下去,都不知道明白還能否醒來的日子他實在已經過夠了,更何況他已經被行屍咬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變成行屍,即便這些人有什麼居心叵測的動機,大不了也就是一死,還能比現在更糟糕嗎?
略微猶豫了一下,馬健堯終於起步向三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