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不由都駭然驚呼,想必也是沒想到大漢的一拳居然有如此驚人的威力。光是這一拳,就說明了大漢的戰力少說也達到了E級,倘若挨實了,恐怕會筋斷骨折。酒吧裏爭風吃醋的打架很正常,但大多都是些皮外傷,不會動刀子操家夥,下手也是有分寸的,否則真要打出什麼事來,影響了第二天進入界位的計劃,恐怕事情就鬧大了。
不過還是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大聲呐喊起哄,顯得異常的興奮。他們巴不得出點什麼事,最好是能見紅,仿佛血能引爆和滿足他們那顆扭曲的心一般,給他們帶來無窮無盡的快感。那些女人則更是嚇得驚叫連連,不光怕看到慘烈的一幕,更是因為一旦酒吧出了事,肯定會被關閉一段時間進行整頓,她們的生意都會受到影響。
而馬健堯卻恍如未覺。
但隻一瞬間,大漢的拳頭已經距離馬健堯的鼻梁不過寸許了,甚至拳頭上已經可以感受到馬健堯呼出的溫熱氣息。大漢嘴角不由浮現出一絲猙獰可怖的淒厲笑容,他已經迫不及待要看馬健堯悲呼倒地的慘相了。
驀的,大漢醜陋的笑容定格在嘴角。
馬健堯的手不知何時如鐵鉗一般握住了他的手腕。拳頭距離馬健堯的鼻梁不過分毫的距離,可任憑他如何使出吃奶的勁兒,額角上青筋突起,好像有一條條青色的小蛇在皮膚下蠕動,看起來詭秘而恐怖,因為用力,碩大的手掌上青筋裸露、暗褐色的血管如小蛇一般凸出,卻也無法再落下半分。
而馬健堯溫潤的掌心傳來的澎湃力道,卻讓他心底莫名的戰栗起來。這一刻,一股子死亡般的恐怖感覺籠罩著他的全身。
“我認輸,我道歉……”覺察到不對勁兒的大漢連忙心膽俱寒的求饒道,仿佛晚上片刻,對方犀利的反擊就會如期而至似的。不是他丟人,而是他有自知之明,以他幾近全力的一擊瞬間就受製於人,哪還會不知道碰鐵板上了?實力不如人,敗了也無話可說。以其被打個半死,倒不如識相一點認輸求饒。
四周一片嘩然。不懂的人隻覺得大漢外強中幹,沒有看到預想中血肉模糊、狼藉一片的場景是大呼不過癮,紛紛起哄喝起倒彩來,甚至有些還罵出聲來。可內行人卻都驚呆了,馬健堯抓住大漢手腕看似輕描淡寫很容易,但他們卻知道,沒有絕對壓製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準確無誤的抓住大漢雷霆般的一拳。換著是他們,絕大多數人都抵擋不住這一拳的威力,隻能選擇閃避或是硬架。當然,硬架的結果,極有可能是被一拳擊飛。
而馬健堯卻能準確無誤的一把鉗住大漢的手腕,整個身形更是連晃都不晃動一下,猶如是巍峨不可撼動的大山一般,高下立判。別說是大漢了,就算是他們也沒有想到,馬健堯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小白臉居然有如此高深莫測的實力,當即看他的眼神就不同了。
同時令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如此厲害的人物怎麼可能隻是一個列兵?讓他們這些尉官們是情何以堪啊!
馬健堯也怔住了,他根本就料想不到大漢居然如此光棍,說認輸就認輸,這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在他看來,不論打不打得過,那都是必須要奮力一搏的,豈能輕言放棄?而既然主動挑釁,就應該作好挨揍的準備。對方一下子就俯首認輸了,反倒是弄得他一時之間有點無法適應,準備好的手段也沒辦法再出手了,愣了片刻後放開大漢的手腕說道:“以後小心點,別動不動就去惹是生非!”
“是,是!”大漢滿臉賠笑道,那神情要有多諂媚就有多諂媚了,更是一屁股在馬健堯身旁坐了下來,從酒架上拿下兩瓶高烈度的好酒,打開蓋子遞給馬健堯一瓶說道:“我叫葉強,大家都叫我強子,剛才是有眼不識泰山了,大哥多見諒!對了,不知道大哥怎麼稱呼?”
他高高大大的麵向凶惡,看起來少說也大馬健堯十歲,可卻稱呼馬健堯為“大哥”,怎麼聽都覺得別扭。而那個女人看到這頗具戲劇性的一幕,驚的是目瞪口呆的,臉上陰晴不定,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片刻之後也走了過來,笑吟吟的坐在馬健堯的另一側,殷勤的替他斟酒。對於她們這些女人來說,有一個強有力的靠山是個好事,至少不容易被人欺負。而馬健堯,顯然就是這麼一個人物。
“馬健堯!”馬健堯輕輕晃動酒杯平靜的說道。
“你就是馬健堯?”葉強嘴巴驟然張大,一口酒嗆了出來,劇烈的咳嗽,臉上也全都是驚恐莫名的表情,汗水不斷的從額頭上湧出來,然後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說道:“我的天,還好我識相沒繼續和你過不去,否則真是有苦頭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