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柳嫣仔細的勘察著現場留下的痕跡。
作為現場軍銜和職務最高的人物,柳嫣很快就全盤接手了現場的工作。當地的警察和監察部門其實也巴不得將這個燙手的山芋轉嫁出去。像這種各個勢力之間明爭暗鬥的無頭案是最讓他們頭痛的,線索少不說,即便有線索也很難追查下去。可不查,又會成一個死案,會影響他們的考評,繼而影響到相應的待遇和晉升。因此,雖然不知道柳嫣為什麼會插手這個案子,但有她當這個冤大頭,他們自然是求之不得。
柳嫣並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案子。嚴格說起來,她在監察部門待的時間遠比在界位的時間長,碰到的案子不敢說百分之百的破案,可偵破幾率也很高,親手抓捕和擊斃的龍語者更是不計其數。她的名聲,絕大多數都是在這個時候闖下的,倒也是輕車熟路。
除了柳嫣之外,警察和監察的人也都在現場,而且還動用了各種先進的勘察設備收集著每一點可疑的信息。不過原本奢華的總統套房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垮塌的牆壁、燒溶的天花板和地板、破損的家具電器……到處都是激戰之後留下的痕跡,以至於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刑警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
許久之後,柳嫣歎了口氣站起身,四處環顧了一周,臉上露出極為複雜的表情。因為破壞嚴重,現場並沒有收集到多少有價值的線索,但從現場的破壞程度以及殘留的能量數據來初步判斷,交手雙方的戰力都已經超過了她的預期,甚至極有可能連她都難以匹敵。現場並沒有發現馬健堯的屍體,這讓她多少鬆了口氣,可馬健堯的戰力什麼時候達到如此高的水平了?
聯想到精神壁籠突然破損,她就愈發覺得馬健堯在界位的這一年肯定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過他是截止到目前為止聯邦唯一一個能夠從天地間萃取到純正能量的龍語者,就算發生再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似乎都是可以理解的。
“監控資料調出來沒有?”柳嫣瞥了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蔣成一眼,有些不耐煩的問道。監控室雖然被燒毀,所有設備和監控資料全都付之於炬,不過按照規定,所有監控數據都是實時上傳到智腦的,這也是為了便於智腦能夠記錄全聯邦的實時動向,並且能夠在第一時間鎖定犯罪嫌疑人,並為各種案件的偵破提供寶貴的數據。
“快好了,您也知道,要從智腦調資料,手續非常的繁瑣複雜。”蔣成滿臉堆笑的回答道。他是沅江當地監察部門的負責人,C級龍語者,雖然戰力和柳嫣相差無幾,但軍銜和職務卻差了幾條街。加之他巴不得將案子推給柳嫣,因此,態度擺得極為端正,忙前跑後的,幾乎將自己定位為柳嫣的隨從了。
柳嫣眉頭微微一蹙,卻也並沒有說什麼。雖然不大看得起蔣成這個人,卻也知道他所說的是事實。或許是為了保密和保護智腦的緣故,要從智腦中調取數據資料,不僅需要軍政部批準,還需要包括政務院、信息安全部在內的七個部門簽批,哪怕每個部門都不拖延,至少也需要大半個小時。如果再碰到什麼意外情況,一兩周手續下不來都是正常的。
“死者身份都鑒定出來沒有?”想了想,柳嫣又問道。總統套房內總共發現了兩具屍體,其中一具雖然被均勻的切割成了很多塊,但一看就知道不是馬健堯。而另一具則是被燒成了灰,必須要經過專門的設備進行基因檢測才能核實出身份。而柳嫣雖然不相信會是馬健堯,但隻要還沒有核實確定,她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安。
“第一具屍體已經送去作基因檢測了,不過檢測報告最快要明天上午才能出來,而另一具正在和人口資料庫進行比對,暫時還沒有結果。”蔣成苦笑著說道:“不過我個人認為比對出來的可能性不大。這種案子我們碰到的太多了,絕大多數都是人口資料庫裏沒有的黑戶。現在許多組織和勢力都有自己的基因庫,大量培育出沒有身份信息的精銳死士,想要從他們身上找出線索,實在是太難了。”
柳嫣最不喜歡的就是蔣成這種事情還沒做就開始叫苦的。困難肯定有,如果沒有困難,那還要他們來幹什麼?或許這些派出來的殺手是沒有身份信息的黑戶,可隻要他們在聯邦出現過,就一定有跡可循,遍布全球的監控係統和無所不能的智腦都不是吃素的。柳嫣自己就曾經順藤摸瓜,搗毀過幾個聯絡點,抓捕和擊斃了一批人,雖然不能將隱藏在背後的勢力連根拔起,卻也能極大的打擊他們的囂張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