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複醫院。
綠墨抱著一桶冰水推開508的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過分美麗的少年,蒼白的臉頰在看到她進來時,漾起一抹溫柔的微笑。
“又在看書?”看到他手上又抱著一本書,綠墨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又把醫生的話當耳旁風了。”
“一個人在這裏有點無聊,所以……”綠墨徑自接下自己的話,聽了N次的借口,每次都是這個。
男生輕笑,合起書,拉過她坐在床邊。
“對不起。”他輕吻她的發絲,眼中有著滿滿的不舍。
“殘舞,答應我,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綠墨輕輕靠在他的懷裏,抬起頭看著他,“不要再看書了,好好配合醫生的治療知道嗎?”
殘舞也看向她,很久之後,微微點頭:“嗯。”
綠墨不再說什麼,閉上眼窩進他溫暖的胸膛。
她好希望自己沒有看到殘舞剛才的怔忡,那樣她就完全可以忽視醫生無能為力的臉龐,隻要殘舞對自己有信心,那麼她就什麼都不怕了。可是,剛才……她明明感覺到了殘舞的猶豫。
她明白,他隻是在安慰自己而已。
還記得他曾說過,整個宇宙中,能救他的隻有一個人。每次她想問那個人是誰時,他總是糾結著眉頭,說再也不想提起那個人。
可是怎麼辦,她一定要救他啊,就算那個人是他的禁忌。
“殘舞,告訴我好嗎?告訴我,那個可以救你的人到底是誰?”
“殘舞,你不可以這樣的,沒有你,我要怎麼辦呢。”
“我會被人欺負,會沒有人幫我。我會孤獨,難過,甚至崩潰。”
“殘舞,你要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錯。明明有機會的,而你卻選擇丟下我。”
“我會恨你,會討厭你,甚至會發誓,下輩子再也不要見到你。”
綠墨默默地說著,每說一句,他抱著她的手便擁緊一分,直到她在他的懷裏呼吸困難。綠墨坐起來,把他蒼白的臉轉向自己,眼神無比認真。
“回答我,你希望我這麼做嗎?”
“我……”對上她的視線,殘舞眼底深處開始一點一點地潰堤。
他掀開被子走下床,站在窗前望向遠處,心底無盡的愁緒在翻轉。
還是躲不過嗎?臨死前還可以再見到小墨,他以為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呢。至於那個人,他真的隻想把她埋在記憶的最深處,不去碰觸。
可是,小墨卻說恨他嗬。